谢昭宁的手腕被微微拧着,吃痛地呼了一声。
手被放开了。
却被人紧紧握住自己手掌。
“跟我去见母亲。”
谢昭宁被拉起身,站了起来。
沈不言回头睨了秋兰一样。
“你也跟着去。”
梨院,王氏见沈不言带着谢昭宁和秋兰一起过来,有些高兴。
“冬雨,来,给他们倒茶。”
应当是秋兰作为姨娘来给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敬茶。
王氏心下高兴,没有注意到过来的三人似乎面色不太好。
“母亲不用看茶了。”
“那怎么行,今天也算是过门第一天。”就算不是娶的妻,那也算是妾室,该做的礼仪都是要做到的。
王氏说完,这才感觉到氛围有些不对。
王氏看向面前的沈不言,发现沈不言眼中有掩饰不了的怒气。
谢昭宁想把自己的手从沈不言手中抽出来,使了使劲,却发现纹丝不动。
“母亲,您是什么时候动心思想将秋兰送到海棠苑的。”
王氏完全不怵,这件事情本就是为言哥儿好,她十分有底气。
“在谢氏无所出的时候就已经想过了。无所出便是大罪,我没有让你休了她已经很好了,如今只是给你纳妾而已。”
王氏说着,有些洋洋得意地看着谢昭宁。
随即说道,“言哥儿,你成婚也快半年了,可谢氏的肚子里没有一点动静,作为母亲给你纳妾延绵沈家子嗣有何不对。”
秋兰也顺势跪下,“奴婢对大爷没有非分之想,奴婢只想帮夫人和大爷分担忧虑。”
沈不言冷笑,“忧虑?我的忧虑什么时候需要你来分担了?你能分担的了吗?你知道我的忧虑是什么吗?”
沈不言看向王氏,“母亲,您没有经过我同意就往我房里塞了一个丫鬟,把他当作姨娘,甚至不曾派人问过我的意见,将我置于何地?”
王氏回到,“父母之命,你不得不从,如今我这么做也只是让你延绵沈家的子嗣,现在府中已然知道秋兰是你的妾,今日你是把她带走还是不把他带走,她已然是你的妾。”
王氏态度强硬。
谢昭宁感觉到氛围愈发僵持,没有说话。
沈不言道,“母亲,恕儿不能从命,儿不会纳妾,儿的妻子只有谢氏一人,儿在未结婚时就告诉过母亲,儿不会纳妾室。”
“秋兰我不会收下的,我也不会把她带走,如今我把她交给母亲处理,希望母亲不要让儿为难。”
说罢紧紧牵着谢昭宁的手离开。
没有看跪在地上的秋兰一眼。
王氏瘫软地坐在了椅子上。
秋兰赶紧爬了起来,“夫人,夫人。”
“你去找老太太。”
沈不言回到海棠苑,似乎气还未消。
谢昭宁思索片刻,“我去给夫君倒杯水吧。”
谢昭宁站起身来,忽地被拉住。
重心不稳,一下子倒在了沈不言的腿上。
谢昭宁还未反应过来,后脖颈被人紧紧托住。
一个吻压了过来。
狠狠压住了谢昭宁的嘴唇,轻舔着牙齿,想让谢昭宁松开牙关。
见谢昭宁不动,沈不言轻咬了谢昭宁的嘴唇。
谢昭宁轻呼一声,松开牙关。
沈不言趁机长驱直入,舌头吮着谢昭宁的舌头,难舍难分。
谢昭宁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想要把沈不言推开。
沈不言将谢昭宁打横抱起,放下了茶案上。
一双眸子紧紧盯着谢昭宁。
“夫君———”
谢昭宁有些害怕。
这种眼神她从未在沈不言眼中见过。
谢昭宁今日穿的是粉色流苏襦裙。
铺天盖地的吻又落了下来。
见谢昭宁有些呼吸不畅,沈不言调整了姿势,从外面看去,似乎是谢昭宁正坐在茶案上居高临下看着沈不言。
可下面的是一头豹子,蓄势待发。
谢昭宁推开不得,只能被动承受这越来越深的吻。
一双带有凉意的手激地谢昭宁一抖。
“不要———”
这是白日,长宁和翠儿好像还在外面。
她不想被人看到。
面前的人从嘴唇上移开,移到了谢昭宁的脖颈上,轻轻嗅着。
“他们看不见的。”
裙子被掀开,凉风吹着谢昭宁的腿根,她不禁瑟缩了一下。
贝壳紧紧闭着。
一根手指却撬开了紧闭的贝壳。
谢昭宁羞地说不了话,偏偏脖子被人紧紧制住,面前的人轻舔着自己的嘴唇。
谢昭宁感觉她下一秒就会咬断自己的脖子。
“夫人,你为什么把她放进来了?”
谢昭宁明白沈不言说的是秋兰,反驳道,“是婆母安排的。”
身下的力道又重了一份。
“既然是母亲的安排,夫人为何不告诉我,还帮她来伺候我?”
谢昭宁无法辩驳。
沈不言声音喑哑。
“夫人是觉得我是那么好色之人吗?有夫人一个不够,还要再来一个?”
谢昭宁好不容易从沈不言的吻逃离出来。
辩解道,“不是的,是我还未生出孩子,让秋兰给你生一个孩子也是好的,婆母对孩子要得紧。”
这话一说出来,沈不言眼神更加凶狠。
“我不想要别人的孩子。”
一声惊呼,沈不言死死盯着谢昭宁,“我想要和夫人的孩子。”
一响贪欢。
谢昭宁香汗淋漓,偏那人不知足。
沈不言反而往前进了几分,“我只想要和夫人生孩子,夫人给我生一个孩子好不好。”
谢昭宁很想反驳,却说不出一句话。
可沈不言偏生不动。
“前几日案子办完了,三皇子让我休息几天,所以我这几日都会陪着夫人,夫人开心吗?”
谢昭宁没有回答。
他不走,似乎没有办法避孕。
谢昭宁想自己去洗漱一番,刚动一下就被沈不言抱了起来。
“夫君,我想去沐浴。”
“我帮你。”
语气不容拒绝。
谢昭宁无法,只能被沈不言抱着进了浴房。
所幸没有在浴房再来一次。
沈不言一直在谢昭宁的身边,也不出去,连晚膳都是进了屋内摆的。
谢昭宁累的狠了,连拿着筷子都有些酸软。
“夫人吃这个。”
谢昭宁默默扒着碗里的米饭,这个时候她解释什么沈不言都是听不进去的。
“夫君这样的话,老夫人会不会怪罪。”
这次把秋兰退回了梨院,王氏必然感觉自己的命令被完全违抗了。
依照王氏的性子,必然会追究此事。
有可能会去找老夫人或者宁国公。
沈不言听见谢昭宁主动关心自己,摸了摸他的头,“夫人不必担心,我既然保证了不会纳妾,就一定不会。老夫人那边我会好好解释的。”
好不容易等到墨书将谢昭宁喊了出去商议事情。
谢昭宁赶紧将妆盒里面的小匣子拿了出来。
里面还有七粒避子丸。
得想办法了。
谢昭宁拿起一颗放在口中,就着桌边的凉水吞了下去。
门吱呀一声响起。
谢昭宁有些藏之不急,将盒子赶紧放了回去,刚刚的凉水却刺激地咳嗽起来。
“夫人,怎么了?”
脚步声很快走来,替谢昭宁拍了拍背。
“无事。被呛到了。”
沈不言挑眉,“刚刚夫人在吃什么?”
他进来的时候似乎看见谢昭宁将一个小盒子塞了进去,听见他来便呛住了。
“是老夫人赐的补药,说每次行完房事吃一粒就更容易有孕。”
谢昭宁说这些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
老夫人确实赐了东西。
也确实让谢昭宁行房之后吃。
可那是坐胎丸。
不是避子丸。
“夫人想要孩子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谢昭宁没有反应过来。
思索片刻,谢昭宁谨慎地答道,“夫君想要吗?”
沈不言轻笑,明明是问他的,现在反而问起自己来了。
还是回答道,“我想要一个两人都真心实意想要的孩子。”
谢昭宁抿着唇,“我也是。”
不是现在。
恐怕,也不是与他。
沈不言似乎是有些不满意谢昭宁的回答,但也没有追问下去。
与谢昭宁想的没错,老太太果然派人来了。
老太太旁边的丫鬟不似秋兰那么显眼,而是毕恭毕敬,“大少爷,大少奶奶,老夫人让您去寿喜堂一趟。”
沈不言起身,朝谢昭宁伸出手,“走吧。”
老夫人并未像王氏那样激动,而是两边都安抚着。
“言哥儿现在也大了,纳妾是他自己的事情,他若不愿也不要逼着他。”
又对沈不言说道,“你母亲也是为了你好,希望你早日诞下子嗣,纳一房妾室而已并无不妥,京中男子几乎人人都有妾室,还有不少有外室,多生几个孩子有何不妥,且你现在一个孩子都没有,让秋兰进你房中开枝散叶,之后便不宠幸了也是可以的。”
说罢看向谢昭宁,“想必昭宁也是同意言哥儿纳妾的。如若言哥儿不喜欢思淑房中的秋兰,那就由你来给言哥儿纳一房妾室。”
谢昭宁还未开口回话。
沈不言便道,“祖母,我已然有了妻子,便不会纳妾,更不会养什么外室,与那些女子而言也是不公平。”
“至于祖母所说的孩子,我会与夫人努力的。”
这话说着有些苍白。
可看着沈不言坚毅的眼神,老夫人还是妥协,“现在不给你纳妾可以,如若再无所出,便一定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