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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再见萧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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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保持这个姿势飞行了许久,原本身旁还是一层层洁白的云烟,忽然变成了一片片混沌和迷雾。

随着深入,周围的气氛愈发压抑,一股浓重的魔气扑面而来。眼前的景象越来越熟悉,萧寻知道,他们快到了。

忽然后方头顶上响起低沉的声音:“等会若是发生什么事,就躲在为师身后。”

江暮白看见眼前的脑袋轻轻点了点,传来声音:“好的师尊。”

只见两人离地面越来越近,萧寻双脚踩到了土地,才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

萧逐眠的宫殿坐落于魔界的最深处,屹立在混沌与虚无之间。只是宫殿的外围呈现出一种深邃的紫黑色,仿佛能够吞噬一切光明,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魔气。

三个月没回来了,现在以云梦泽子弟的身份回来,倒还真有些不自在。

随后,地上的魔界守卫也发现了从天而降的两人。

“来者何人?竟敢私闯魔界!”刚喊完话的守卫,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两人。

走在前面那人身穿鹤纹碧落长袍,手持一把碧色宝石镶嵌的佩剑。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超然脱俗的气质,剑眉星目,风华绝代。这几项特征都在说明,眼前这人是曾经在两别山打败过魔尊的江暮白!轻易得罪不得。

江暮白声音冷冽,轻淡说道:“云梦泽江暮白,前来拜访魔君。”

守卫一改前面的态度,恭敬道:“原来是涧云君,久仰久仰。不过此时尊上不在殿内,尊上吩咐过,如果您到了就直接到风月山即可。不过......这位是?”

守卫看着江暮白身后的萧寻,这人没见过啊?但是总感觉似曾相识。

这是一个极美的男子,此人身如玉树,皮肤白皙,漂亮的五官犹如刀刻一般,双眸如星,长眉若柳,鼻梁高挺,长长的墨发披在雪白的颈后,简直可以用美如冠玉,举世无双来形容。极少有人站在江暮白身旁,还能不被其光芒掩盖,毫不逊色,一个男子能长成这样,也是天下少有。

“本君爱徒,亭玉。”

“原来是涧云君的亲传弟子,失礼失礼。”守卫往西南方向指去,说道:“风月山就在那个方向,大概十余里就能到。请您自行过去吧,没有尊上的允许其他人是进不去的。”

“多谢。”

风月山,是魔界中唯一一个不被魔气所萦绕的地方,反倒是青山水秀,鸟语花香。在阳光的照射下,山脉的轮廓清晰可见,山体上的岩石和植被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高处的山峰,犹如利剑直指云霄,极为壮观。山间还有小溪和瀑布,为这片静谧的土地增添了几分灵动和生机。溪水清澈见底,沿着山脉的脉络缓缓流淌,发出潺潺的声响。瀑布则从高处倾泻而下,形成一道道白色的水帘,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令人心旷神怡。

除魔界以外之人,都不知道,魔界有这么一个地方,葬着魔君萧逐眠的妻子。她名唤夏风月,风月山就是萧逐眠以她的名字取的。

他们二人相识于人间山水,情投意合,郎才女貌,水到渠成。在仙魔休战后,萧逐眠将她带回了魔界,为她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宴,两人相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五年后,夏风月为萧逐眠诞下一子,取名萧怀瑾。萧怀瑾在出生那日天生异象,雷电交加,狂风呼啸,地面剧烈地震颤,一股股黑色的魔气从地底深处涌出,直冲云霄,无人不为之颤抖。

待夏风月分娩结束后,异象消失,魔界恢复平静。但夏风月一个凡尘女子,肉体凡胎生下魔君之子,失血过多,气运已尽,无力回天。

那时人人都说萧怀瑾是初始魔尊转世,在出生时吸食母体精气,母体无法承受,才导致在分娩后去世。萧逐眠痛苦,自责,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走出阴影,后来也就一直孤身一人。夏风月与他于山水之间相知相识,她喜欢山水自然,就将她葬在了这么一个地方。

萧寻跟在江暮白身后,走在这风月山间,静静地享受着迎面徐来的清风,花儿抬头,就像是在欢迎他们一般。以前萧逐眠也带他来过风月山,祭拜过夏风月,但好似今天的风景,却比以前更加好看了。

萧寻看向江暮白,只见他正直视着前方,目光淡淡,线条利落的侧脸看不出什么情绪,仿佛真的只是在欣赏风景一般。美景配俊郎,自是美不胜收。萧寻不由得有些愣神,下一秒便强行收回目光,心想冒犯了冒犯了。

“真是个好地方,云梦泽也鲜少有能比过这风月山的。”江暮白望着山底下的风景,心中倒是生出了几分惬意和轻松。

“师尊的无忧居也很美。”

“也是,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山间小径中,没多久,便走到一块四周种满海棠树的平地。只见平地中立着一块墓碑,墓碑旁倚着一个男子,他用手轻轻抚摸着墓碑上刻着的名字,爱妻夏风月之墓。

树上的海棠花瓣,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肩上,似是抚摸,亦似安慰。他嘴上轻喃,萧寻和江暮白并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但大概也能猜得出来,他不过是在诉说对妻子的哀思和悲痛。

江暮白并没有出声打扰,而是静静地站了好一会。

直到墓碑旁的男子站起身,出声道:“今日是亡妻的忌日,一时悲伤,招待不周,见谅。”

世人对魔君的印象,皆是残忍无比,凶神恶煞的魔鬼,但此刻在两人面前的魔君,不仅不是面目可憎,反倒是深沉俊美。岁月的痕迹似乎并未在他脸上留下什么印记,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与稳重。

他说话间扬起的微笑,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迷人。每当他露出微笑时,那双深邃的眼眸便会弯成一道月牙,显得格外的温柔与亲切。只是眼底沉着的悲伤,却是掩盖不住的,看上去不过是一个怀念亡妻的普通人罢了。

“节哀。”江暮白也不是什么会安慰他人的人,随手捡起落在地上的一簇枝叶,放到墓碑前,斟了一杯酒,神情严肃而庄重地对着墓碑敬酒祭拜。

江暮白隐隐的听说过萧逐眠和夏风月的故事,夏风月生前两人何其相爱,可惜命运却让人阴阳相隔,饶是作为高高在上的魔界之君,也束手无策。

死者逝世,生者无法释怀就要承受更多的痛苦。他想,若是夏风月没有因为生产过世,萧逐眠也定然是有办法让两人长相厮守的。

悄悄地和萧逐眠对视了一眼,萧寻便立马走到江暮白身旁,一同敬酒祭拜。

“此番来到魔界,可是为了仙魔契约?”

江暮白转身,走到萧逐眠身旁,两人双双背手而立,站在崖边看着底下的瀑布。

“三月前的仙门大会,云梦泽有人在困魔谷用结界包围饲养噬魂兽,被我徒弟收了。之后结界消失,云梦泽境内并无其他异常,无从查起。”

江暮白不急不缓地说道,“因为这噬魂兽,云梦泽损失了数十条人命。此外还有人修炼禁术,可云梦泽各派都查个遍了,却没有过能够将他人修为吸食为己所用的禁术。”

“所以你们怀疑是魔界之人所为?”萧逐眠面色了然,点了点头道,“这么一听确实很像。可噬魂兽在你们的仙门大会前,在魔界就已经被消除殆尽了。但也不排除,有人在本君的眼皮子底下作妖,回头本君给你查查。”

“至于禁术嘛......在魔界,像什么移花接木,乾坤大挪移这种多了去了,这些都能吸收别人的修为到自己身上,可这些对魔界来说可不算是什么禁术,只是会付出一些代价。若是有人懂得操控噬魂兽,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样的功效,并且还能不伤害自身。”

当初想要除掉噬魂兽,就是因为这个物种,难以被人操控,但又容易滋生,也没有主观意识,碰到什么就将其灵魂吸食干净。越强大,越难以控制,亦是在祸乱魔界,所以萧逐眠就想把它一锅端了。

“可问题是,目前魔界之中,并无人会操纵噬魂兽。不然,本君也不会把它们都根除了。”

良久,江暮白出声说道:“你最近如何?”

“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来了?”萧逐眠一副非常受宠若惊的模样。

“随便问问。”

江暮白沉吟片刻,再次启唇:“仙魔契约结束后,打还是不打?”

萧逐眠闻言一笑:“你还是那么直白。本君不打,不想打。要不再定个一万年怎么样?”

“行,到时候你与晓山青他们商量。还有一事......”

还未等江暮白说完,萧逐眠立即打断,不用听他说完也知道他想说什么:“本君不与你打架,今日爱妻忌日,没心思。”

“那下次我再寻个时间过来。”

“下次再说,下次再说,下次我们老地方见面。”

“好。”

萧寻知道,萧逐眠不是不想打,而是打不过了。他将半生修为都给了自己,现如今的功力早已大不如前,不想仙魔两界再起纷争,也是因为萧逐眠本就不是好战之人,维持现状对他来说,也是挺好的。

还有,什么老地方?从言语上来看,两人貌似关系挺好的,像是挚友?额,这话说出去都没人信。

“听说你最近新收了个徒弟?”

“嗯。”

“就是他吗?这孩子看着真不错,好好教导。”

“听说你十年前收了个义子?”

一直在后面听两人说话的萧寻,听到这心里也不免一惊。

“你怎么知道?你消息这么灵通?”

“已经过了十年了。”

萧逐眠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对对对,你不说我都没记起来已经过了十年了。怎么,你对我那义子感兴趣啊?我带你见见?”

萧寻听他这么一说,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义父,你这是坑我啊!

“好啊。”江暮白答应得极快,生怕萧逐眠反悔。

完了。萧寻如同被人浇了一盆冰水,心彻底凉了。这下好了,他不用回云梦泽了。

“走走走,他刚好在我殿内处理事务。给你们认识认识。”

要不,把他劈成两半?或者他现在跟江暮白坦白,还来得及吗?也许,还能让江暮白少一些......失望。

萧逐眠一把拉过萧寻,背着江暮白对他眨眨眼道:“走啊小孩,你也一起去。”

萧寻只得扬起假笑,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点头说道:“好......好。”

于是,两人又随着萧逐眠回到了一开始的那座宫殿。

萧逐眠的宫殿不似萧辰那般诡异,殿外虽也是魔气缭绕,但殿内的空间广阔而深邃,光线柔和,魔气好像都被隔绝在外了。四壁之上,还绘有精美的壁画,既有山川流水的自然景致,又有竹叶莲花的淡雅精致。

宫殿中的摆设,简约而不失雅致,木质的桌案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与玉简。宫殿的角落里,还摆放着几盆灵花异草,它们的枝叶舒展,花朵绽放,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气,让整个宫殿都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若是让不知情的人到此一看,谁也想不到这居然是魔界之君的居所。

想来,萧逐眠为了给夏风月一个安身的居所,当初定也是下了不少功夫。否则一介凡人,在魔界若是被魔气所侵蚀,根本活不了多久。

萧寻抱着忐忑的心情,跟着走进殿内,却看到书桌旁坐着一个男子,手中正拿着书简端详。

他身穿灰白色云纹交领长衫,两鬓之上的发丝皆束在脑后,脸戴精致的银色面具。而这银色面具,宛如月光下凝结的霜花,散发着清冷而神秘的气息。

它的整体轮廓流畅而优雅,仿佛是按照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庞精心雕琢而成。面具的表面覆盖着一层细密的银色纹路,交错缠绕,形成了一幅独特而精致的图案。面具的两边还连着好几串细小的银色珠链,就这么自然垂落在胸前,倒也显得精美而又独特。

面具只遮住了脸的上半部分,面具所制材料特殊,让人看不清面具之下的面孔,但却能够感受到他脱俗非凡的气质。

他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原来萧逐眠给他做了个假身,仿得还挺像。再加上,江暮白也没有见过萧寻在魔界的样子,想来是能糊弄过去的。

“阿寻,来,义父给你介绍个人,江暮白。”

“义父,您来了。”原本坐在书桌旁的人,听到声音,便起身走到三人前,对着江暮白作揖,温润如玉,“萧寻,见过涧云君。”

萧逐眠又指了指萧寻:“他徒弟,亭玉。”

自己的假身和自己相互作揖的样子,实着是有些难以言喻。

“魔君看人的眼光,确实不错。”江暮白盯着看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萧寻偷偷观察着他的表情,却看不出什么端倪。

“既然事已谈好,那本君就先回去了。”

“慢走不送。”萧逐眠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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