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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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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芬芳一进门恰逢姑嫂大战刚开始,谁也没发现她回来了,正好也叫她听明白了矛盾的起因,看刚回来的刘悦被气懵在当场,她挽起袖子冲上去:嘿!我说赵丽琴你长得不美想得挺美;这周围街坊里道的,咋就独你应了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呢?我们家但凡一有点啥好东西,就惦记着偷摸的往你娘家拿,整一个养不熟的家贼啊!也不知道你们老赵家怎么教的闺女,我老辛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吧,才娶了你这么个搅家精!来,你倒是说给我听听,辛家大孙子是你生的又怎么着哇?是不是我还得打个板儿把你给供起来才行啊?要我说要怪该怪你自己!关他小姑啥事儿?你这当妈的都不关心他前程,生怕连累不着他,成天的往死了作!回头你要是进去了,我就让辛亮跟你离了再娶再生!跟你似得吃里扒外到有犯罪记录的儿媳妇,我们家可要不起!都知道是个女人就会生孩子,到那会儿照这样式,俩孩子都不是一个妈,要耽误前程也就耽误你儿子一个!关我们老辛家什么事儿?到那时你这儿子你想要就带走!你不要,我们老辛家就养着呗;横不能缺了他一口饭吃。你不惦记着给孩子积点德;给自己想想辙,还好意思搁这叭叭叭的,不够丢人的!刘芬芳这话像是拿针戳破了气球一样,把赵丽琴那点膨胀的自信心瞬间炸成了碎片;她顿时茫然不知所措了,一时却也低不下头,干脆躲在屋里一问一个不吱声。看亲妈主动站自己的份儿上,刘悦把自己发火的前因后果给她说了;刘芬芳一脸严肃的扯着刘悦回到小院,刘悦走时没关门,她那屋一览无余。刘芬芳又拿钥匙开辛红门看看那半边动了没有,属于辛红的那半边因为赵丽琴没钥匙,不敢撬门,所以还保持了原样。跟着母女俩又看了属于公共区域的厨房和厕所,发现埋汰得不行,特别是厕所,赶上外头公厕内味儿了,刘芬芳顿时怒从心头起!她侧头问刘悦:咱直接报警还是等问过辛亮再说?刘悦本想直接报警,转头想起老娘现在冲动说报警,回头后悔了就会怪自己没拦着她点,没考虑兄妹情分给辛亮留点面子,严重点还能反过来骂自己这个受害者没人味儿。她实在说不出给他们机会啥的,就含糊道:我这大老远刚回来,就知道我屋被人占了;气得不行,家里啥情况都不知道。我踅摸着这事还是听妈的吧,你说咋着就咋着行不?刘芬芳满意了,手一挥:给大门锁上,咱先回去商量商量再说!

回到胡同小院,赵丽琴躲在屋里还没出来;辛国平回来了没看见孙子正纳闷,一抬头看见气哼哼回来的母女俩。他亲热的招呼老闺女一声,得了老伴儿一个白眼;这下他也不高兴了,手一甩准备回屋歇歇。被老伴儿一把拉住:辛亮咋没跟你一起回来?辛国平看看她,意思是你有眼不会看?然后发觉刘芬芳脸色不对,知妻莫若夫;辛国平开口问:发生什么事了?刘芬芳气咻咻的回他: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还在呢,赵丽琴就敢背着家里拿着钥匙把悦儿屋里东西都给倒腾完了;一个招呼没有就偷摸着把咱家的房子给她娘家人去住!悦儿回来想先收拾收拾再来这边,一进门就觉着不对,气得不行回来问问。没碰着我倒遇见赵丽琴了,姑嫂俩干了一仗!这事要是亮子也知道,就让他俩一块给我滚,咱家指定容不下吃里扒外的!亮子要不知道,那就让他拿个章程再说!你不造她那娘家人也不做人,白来的房子住着还不好好收拾,把咱家的院子、厨房、厕所都糟践的不行,真的是要多埋汰有多埋汰,你瞅瞅这是人干的事么?辛红还没去上学那会儿说:等他们出去上学,院子也别空着,租出去得俩钱儿贴补贴补生活,我怕他们寒暑假回来没地儿住,才没答应。早知道我就听辛红的了,也好过白给人拿去糟烬。赵丽琴在屋里急的像是热锅里的蚂蚁一样不安的走来走去没个主意,连儿子哭了都不管;她心里明白这傻大个在自己能够得着的对象里,算是天花板了。嘴上骂骂叨叨的嫌弃辛亮,再好的,像是辛红嫁的那种,人家肯定是没正眼看她的,图她赵丽琴什么呢?是图她原生家庭穷且泼赖?还是图她模样一般素质还差?赵丽琴知道自己除了干活麻利别无优点,她干活麻利这优点愣是在娘家处于生物链底层,不麻利亲妈真的不给她饭吃逼出来的。所以工作以后,她是能偷懒就偷懒,积极上进什么的完全没有。嫁入了辛家,家务活也是能不伸手就不伸手,直到被分出来单过那几年。辛亮是她算计来的丈夫,本身对她就没多少感情;辛家是刘芬芳带着两个女儿包揽了所有家务,辛国平偶尔还会搭把手。辛亮则从小到大当惯了甩手掌柜,任何家务都不会主动帮忙做,赵丽琴也喊不动他,所有家务活,她不得已只能一把总揽。还要成天看着隔壁辛红两口子之间讲话慢声细语的,总是黏一块儿;连洗个碗都是一个冲水,一个接过来擦干的腻歪劲,赵丽琴既羡慕更嫉妒,每每看到这场景,都恨不能把辛红扒拉开,自己顶上去才好。及至那天被辛亮喝破心思,被迫搬过来跟公婆合住,她安分了一阵子就又开始偷懒了。先是借口怀孕身子重,孩子落地后;又借口孩子小离不得娘,逃掉了大部分家务活。反正家里还有帮忙的阿姨,看在儿子孙子份上,刘芬芳并没有跟儿媳计较。没想到赵丽琴闲着闲出事来,私下居然狗胆包天动了不该她动的,这就叫人不能忍了;生平第一次,刘芬芳考虑是不是真让辛亮离个婚。赵丽琴知道她们回来了,更不敢出门;她有点后悔当初太掐尖要强没结下善缘,事到如今这老辛家肯帮她说句话的一个都找不着。辛亮一进门,看着家里三堂会审的架势,小心翼翼的开口问:你们啥情况啊?都到这个点了,咱家还盆干碗净的,这是不打算吃晚饭了?我说,这阵仗不是冲我来的吧?咱家不兴冤枉人的哈,我可啥也没干。刘芬芳冷哼了一声问他:你媳妇的事,你知道多少?辛亮明白事情出在赵丽琴身上;松了口气:这我还真不造,我上班一天天早出晚归的,走的时候她娘俩还没醒,我们一家三口就晚上搁一块处着;她现在产假育儿假一道休,这大半年不一直搁家呆着呢么?

这一回松了一口气的是刘芬芳,刘悦冷眼看过去;很好,家里孩子都是好的,如果不好全是外人挑唆的。她妈这逻辑还是一如既往的感人。老话说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刘悦觉得虽略粗俗但有道理;作为受害人和旁观者,她不信赵丽琴做的事辛亮真的一无所知,不过是这种家长里短的小事,在刘悦眼里不值得自己沾手罢了,她不想发表任何意见。刘芬芳把事情说给辛亮听,果然,辛亮并没有吃惊的表情;只冲屋里叫了声:赵丽琴你出来一下!声音也不如何大,赵丽琴磨磨蹭蹭的出来了,一副受气包样儿缩着身子耷拉着脸;想往辛亮身后藏,辛亮侧了侧身子躲开了。他从赵丽琴手里接过儿子,转身弯腰放到坐着的辛国平手里,直起身后看也不看的反手一个大逼兜扇在赵丽琴脸上,赵丽琴猝不及防的被直接扇倒在地。赵丽琴的脸肉眼可见的迅速肿大,估摸着牙多半也松了,露在外面的皮肤被地面擦伤,样子有那么点凄惨。此情此景看得刘悦晃了神:辛国平在刘悦年幼抱怨她妈过分,爸爸也不拦着、劝着点的时候;常当着他们兄妹说,古人云:当面教子背后教妻,你们先记着这话,以后长大到成家立业的时候就懂了。辛亮现在当着全家人,这么不给老婆脸面;是想干嘛?看着像是所图甚大,这是,长心眼了啊!辛亮对着刘悦就是一鞠躬:悦儿,对不住了,哥没管好你嫂子,先给你陪个不是。这一下吓了刘悦一跳,这是吃瓜竟吃到我自己?她急忙战术性后仰,双手直摇:别介,咱搁这都自家人,哥哥你上来就这么大礼,我是真接不住哇。只因这半年我在外头念书不着家,住的这一间房就让你老婆给惦记上了,不然不能有今天这事。其实这屋也就那么丁点大,要是空着;她做嫂子的占了也就占了,反正又不是我名下产业。可原本这屋它也不是空着的呀,我早打算好了放寒暑假还回来住呢。所以有不少衣服、被褥、书本跟女孩子家的零碎东西放在屋里没带走;这一股脑儿的都不知道叫她给我整哪去了!里头好些东西现在有钱也买不着了,这么些年费时费力凑起来那些零零碎碎的心头好也不少花钱啊。都说这冤有头债有主,我就是想问问我哪对不住她这个当嫂子的了?幸好我亲爹妈还在呢,又不要近她出学费;远出嫁妆的,要不要这么赶尽杀绝的对付我?事到如今,就算你们能把那些东西找回来;我也不敢留着用了,这好说不好听的,让人提起来放在我自己屋里自用的东西,却莫名其妙的:被不知道什么人给偷摸的动过了,这话还能听么?我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家;名声还要不要了?说起来,这是恶心谁呢?今儿这事说开了也好,我也不是那不依不饶的,要报警或者想怎么样处理你们拿主意,我这当女儿做妹妹的听着就是,想你们也不会叫我白白受了一场惊吓和委屈是吧?刘悦其实已经明白赵丽琴为什么折腾一场,完全是老娘刘芬芳的锅。姥爷去世后,她在自己这里拿到了小院的房契没拿到钱,就经常言语之间说一些姥爷偏心,把老刘家的家底给了自己之类表示不满的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辛亮听多了信以为真,心里一直不舒服,觉得是刘悦欠他的。这一场闹剧让刘悦明白,是问题就得彻底解决;不然时不时的冒出来恶心人,有些事不是不理会就不存在的,是时候让辛亮这么大的人,明白什么是来自社会的毒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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