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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殿下心情超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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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舟被裴云曦架着腋下转了个圈后还有些晕乎乎的,被阿姊放下后,就自己找了张椅子爬上去坐着,同卢贵妃一起,看兄姊们把翠微宫上下支得团团转。

翠微宫也是许久没有过这么大的阵仗了。宫里主子少,许多宫殿都空着。当年裴云曦三人住的宫殿离翠微宫不远,走过去不过半炷香时间。

但这仨孩子当年还在潜邸时,就都养在卢贵妃院里。后来搬进了宫,也是一起在翠微宫住了两年有余。

那时鸣琴帝初即位,他们家的人口是挺简单,但先帝的后妃可不少,太妃尚未迁宫,紫垣城鱼龙混杂,为了保护皇嗣,索性都养在了一处。

直到鸣琴二年秋,前朝稳定后,御史大夫上书痛批卢贵妃在后宫一手遮天,说是皇嗣不可尽数养于庶母之手,几人才离开翠微宫,住进了自己的宫殿。

但也没住多久,隔年春,几人的府邸修缮完毕,恰逢裴云曦九岁生辰将至,要循祖制入学盛京书院,鸣琴帝就把三个孩子打包一块丢出了宫。

那一年裴云曦好歹还能在书院住宿,而裴云昭兄弟俩则是开始了翰林院和府邸两点一线的凄惨生活。

要知道他们的府邸在城南,而翰林院在城北,每日寅时就要赶去上课的滋味一点儿也不好受!

总之,这仨姊弟还是对翠微宫偏殿更熟悉。这些年里内侍们都小心地维护着偏殿的原状,现在只需要再添上些裴云曦几人如今常用的东西罢了。

裴云昭和裴云曜小时睡一张床,但现在两个半大小子可没法挤一块睡了。这床可睡不开,两人正吵着偏殿的归属权呢。

卢贵妃向来是不会参与他们兄弟俩的争执的,此刻又拿起络子继续络起玉来,瞧着是个漂亮的祥云结。

大楚有条习俗就是母亲都要在除夕夜送给孩子自己亲手打的络子,以祈孩子来年平安顺遂。

即使是如此简单的手工活儿,冬月以来卢贵妃也做了很久。她的腿疾不仅是影响了她的出行,疼起来时卢贵妃甚至连书都拿不太稳,更别说是给孩子们做衣物了。

就连上次和云舟说要给孩子们做的围脖,也是从秋天就开始做,半个月前才完工的。

瞧着妃母有些微微颤抖的手,云舟心下一酸,在脑海里问小鱼:“小鱼,我妃母这腿疾还能治好吗?”

【扫描非宿主人物的身体是需要消耗积分的,不过最近主系统给我补贴了好些能量,就不需要舟舟出积分啦~】

【让我看看哦,卢贵妃的腿疾是天授二十八年护送粮草前往漠北前线时,遇袭中的箭伤所致,她当时强忍着疼痛完美御敌,成功将粮草一车不落地送至前线,而双腿因为救治的不及时,才落下了病根……】

【舟舟你妃母真的是个很厉害的人呢。不过这腿疾也不是完全无法医治了,就是阴雨天还是会疼,但比现在要好上许多,到时多泡会儿汤池就不怎么疼了。】

【不过要用北域的一种花来做药引……诶,这种花正种在御花园里呢。虽然已经败了,但花瓣都被苑监收了起来制成了粉末,保存得还不错,药效流失得微乎其微。】

云舟出生前卢贵妃就得了腿疾,而那时裴云曦几人年纪尚幼,对此事的缘由并不知情,卢贵妃也从未对他们提起过。

虽然他们也曾听阿耶说过,妃母嫁与他前是燕然都护府的副都护,是阿姊母亲、他们的小姑姑清河公主身边的得力干将,但妃母很少跟他们提及过往,他们也就不曾了解过妃母曾经在漠北的功绩。

乍一听闻卢贵妃曾经应敌的往事,云舟还有些新奇,但故事什么时候都可以缠着长辈和小鱼说与他听,还是能治卢贵妃的腿疾的花比较重要。

“小鱼,这花叫什么呀,还要些什么特殊的药材吗?”

【这花还是去年回纥部献上的,叫做雪菊。除了此物,还需要契丹部的马蔺草,也在这次的进贡名单上。】

云舟听到此事精神一振,“之前阿耶还说这些周边部族总是进贡些破烂玩意儿来换大楚的赏赐,倒是没想到居然还有能给妃母治腿疾的。”

今晨各部进贡的贡品已经入了阿耶的内库,而阿耶午膳时说过若是有什么看上的,让他们直接遣人来取就是。

云舟旋即让顾少监亲自走一趟,把这两样东西取来。

【舟舟,这两样东西只需要加在卢贵妃平时泡的汤药里,再添些普通的药材就好啦。我现在就把药方塞进你袖子里。】

“小鱼,谢谢你。若是没有你,妃母的腿就好不起来了。”云舟特别开心,妃母的腿好了,那些前朝的老古板就不会因为此事阻止阿耶晋封妃母为后了。

裴云舟这三个不是卢贵妃亲生的孩子早就把卢贵妃当养母看待了,妃母“非母”,这称呼听起来就难受。

但阿娘这个称呼被他们留给了自己的生母,这么多年也就只能这么将就着喊卢贵妃为妃母。

等治好了腿疾,妃母就能摘掉庶母的身份,正式成为他们名义上的母亲了。到时不管是兄姊们谁登基,妃母都能被尊为太后颐养天年。想到这云舟就有些乐颠颠的。

若是知道他的想法,朝中漳王派系的怕是要对他骂骂咧咧,本朝妾室扶正后生的孩子才算是嫡子,但渭王生母成了皇后,本来渭王就占了长,现竟也要成半个嫡子了,这不就又稍稍压了漳王半头了吗!

云舟才不会管那些人什么想法呢,这群人能直接忽略同样有继承权的阿姊,就不是什么精明的人物。

大楚并不完全奉行嫡长继承制,也不在乎皇位上的君主是男是女,三个兄姊谁登基对云舟来说都没区别,兄姊们又不会残害手足,他只需要躺平做条有贤名的小咸鱼就好啦。

【嘿嘿,卢贵妃这样为国为民的英雄也是我们系统所钦佩的厉害人物,帮她治好腿疾,我也能收到位面意识的能量反馈呢。】

裴云昭和裴云曜兄弟俩抢夺那处偏殿的归属权无果后,就把主意打到了云舟身上。准备让云舟在他们俩之间做出选择,进而决出长秋殿的归属权。

云舟本来正背对着他们乐颠颠地畅想未来的咸鱼日子呢,突然浑身打了个激灵。刚想转头就被裴云曜搂进了怀里。

“舟舟你是想跟二兄睡呢还是跟二兄睡呢?”

云舟:……?您也妹给我选择呀?!

“别听你二兄的,晚上跟大兄住一起,大兄给你讲这次我们在扬州历练的故事。”

他果然是和裴云曜八字不合吧!又让裴云曜抢先一步!

“舟舟我也会讲故事的!你大兄的历练可没什么好玩的,还是二兄的比较有意思~”

可恶的裴云昭,竟想用故事来迷惑舟舟,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了!

……

两兄弟都在心里骂了对方八百回还尚未解气,嘴上却不忘对舟舟输出甜言蜜语,却没发现鸣琴帝并未让人通传,已经带着内侍走进翠微宫了。

云舟被俩兄长哄得晕晕乎乎的,也不知该答应谁好,就被黑着脸的鸣琴帝抱了起来。

“舟舟!你可没和阿耶说你晚上不回来睡了!”三十多岁的鸣琴帝在孩子面前偶尔也是个爱装嫩的新手父亲。

本来正看戏的卢贵妃也听不下去了,朝着鸣琴帝皮笑肉不笑道,“怎的,舟舟还不能在臣妾宫中小住几日了?”

鸣琴帝同卢贵妃感情虽并不深,但毕竟多年夫妻,面对这个他曾当妹妹看待的贵妃,心里是有愧的。

当年突厥犯边时他在新城,一路奔波赶到前线时,妹妹已经战死沙场,而负责运送粮草的侧妃也在路上遇袭,从此再难正常行走。

他面上不显,但内心却是将罪责都揽在了自己身上,故而对卢贵妃偶尔的阴阳怪气并不计较。

更何况也只是为了舟舟的事才对他如此,鸣琴帝莫名有些委屈,贵妃平日可不会这样和他说话。

“月娘说的哪里话,我只是不想让舟舟累着你。”鸣琴帝在家人面前向来不会自称“朕”,而是多称“我”。

“舟舟这么乖巧,哪里会累着臣妾,有舟舟在身边,臣妾心情都舒畅了呢。”

鸣琴帝哪能不知卢贵妃的意思,虽然云舟并不会同卢贵妃睡在正殿,但她也是要替两个糟心儿子把云舟留下来的。

鸣琴帝只得允了云舟这段时日都待在翠微宫住,又匆匆走了。本也只是路过进来瞧上一眼罢了。

虽然已经封印,但帝王可是全年无休的,年节也有一大堆事务需要处理。

鸣琴帝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倒是让裴云昭兄弟俩有些摸不着头脑。

裴云曦在边上看了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吐槽:“行了你俩,让人把偏殿的床换张大的不就成了,三个人睡一起不就没这么多烦恼了。”

裴云昭:……

裴云曜:O.o?

卢贵妃也不想再听他们吵下去了,“云曦说得对,反正你们兄弟俩也不是没睡在一处过。

唯有云舟在迷茫中被决定了最终归属。不过也没关系,他还没同时和两个阿兄一起住过,一想到兄长们要给他讲历练时发生的事,眼睛就亮晶晶地望着裴云昭和裴云曜。

看着云舟渴望的眼神,两兄弟只得败下阵来,叫人换了张大床,开始布置他们这几日的住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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