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的,我在的。”
她打开门冲着走廊外面喊了一句,或许是听见了回应,那大爷才又吵吵嚷嚷的把音量放小,只是嘴里依旧在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远远的叫人听不真切。
“诶呦,你说说看,还要我亲自找上来,可难为我这一把老骨头了。”
按他们干保安这一行里头的说法是,能有多闲就有多闲,再忙不过来的时候也就是招呼招呼几个领导来审查,平时哪儿还有什么其他的活儿干啊。
这回他可是一口气从一楼找上了四楼,能不累人吗?
“小同学,你那作业到底找着没啊,到时候领导来了问话,我可没法子再帮你啊。”大爷一面喘气扶膝,一面又抬头望了眼长廊,最终还是选择在原地等着。
爬不动了,实在是爬不动了…
自己擅作主张私放学生周末进校内已经是大过一件,再加之前几日才被教育着安保方面太过松散,难保那些个上头领导不会突然来视察,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这眼下要是再被抓住了,可不得把饭碗都丢了?
如此想着,他人又不由得伸脑袋向走廊尽头张望了两下,好不容易等到江浸月身影出现时,嘴里却依旧是放不下心样的抱怨道。
“怎么找了这么久?要不是看在你长得乖巧,我都差点要以为你是什么不良学生了…”
嘿,这大爷还真神了!确实是有不法分子混入学校,不过不是她。
江浸月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教诲,边在心中暗暗给保安大爷立了个神算子的牌子,说不定在古代他还真能算吉凶不是?
“给叔叔添麻烦了,我一时想着先把试卷做完再走,就忘了时间,还劳烦叔叔你特意上来一趟,真是不该…”
女子紧紧咬着下唇,手指还不停的勾在胸前交织,模样瞅着似乎是对自己麻烦他人的所作所为感到十分愧疚。
得亏是时世杰不在这儿,要是他看见了这一幕,说不定都会折服于江浸月这随地大小演的好本事,恰到好处的歉意再配上一丝都不多余的肢体动作,这演技说是要进娱乐圈当演员都不为过!
或许是见小姑娘诚心道歉悔改,又或许是被她一口一句叔叔给叫开心了,那保安大爷也没了刚开始的严肃表情,又苦口婆心的说道。
“这学校也全是因为担心你们的安危才不让随意进出,之前附中可闹了好些年说是办公室里经常丢了重要文件,不然也不会这么兴师动众的。”
重要文件?那这事可大了…
江浸月不是本地人,所以对江昌的旧事也只是道听途说,没个准信,不过她同桌叶飞雁却是个爱凑热闹的,所以也会时不时讲给她听。
大概也就是在附中风评不好的前两年吧,也只是听说,听说在某个周末休息日的时候,校内突然之间就丢失了几张三校联考的试卷,不多不少,正好是每门各科都丢失了一张。
其中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有人企图想要借此不正当的手段夺个好分数。
这事往大了说不大,但往小了说也不算小,毕竟不是什么大考,但校方却很在意这种恶劣事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偷试卷,这还得了?
由于是三校联考,所以排查的范围很大,但监控却能很明显看出行事者是个学生,不过后来校内校外众说纷纭,有说是查到了人,没处理,也有说是没查到人,不了了之。
反正按照江浸月从叶飞雁哪儿听来的具体消息是说,这事后面给了肖旭全权管理,他担责。
“肖旭处理的?”
江浸月也很震惊,毕竟在她心里来说,那肖旭哪儿是个管事的主儿,分明就是来学校混日子的,可要说他不靠谱吧,却有的时候又能很靠谱。
“我也不太清楚,总之最后都捂了嘴,没了动静。”
女子一步步跟着人往楼梯下走,心中估摸着这保安大爷说的也就是这事,不过而今是云里雾里,谣言传什么的都有,她也不太信一二。
只能是干巴巴地赔着笑脸,在旁边附和道。“是是是,对对对,下次我一定不这样了。”
好在是从进门到出门一切都风平浪静,保安大爷才敢拉着人又碎碎念了两句话后放江浸月离开,女子回头看了眼金灿灿的附中牌匾,在阳光底下熠熠发光,心中也不知在琢磨什么。
那货,应该又翻墙走了吧…
江浸月回想起关门时的场景,又忍不住白眼瞅了瞅教学楼,你说他躲就躲吧,还冲自己眨巴两下眼是什么意思?
她是担心自己后天会上学校的头版头条才帮着他的,可不是因为自己对他有什么多余的意思,自作多情!
一路的阳光洒在附中门口那条单行道的小路上,江昌的秋季白日头也很长,几乎是到了晚上七点的时候才将将天黑,所以此刻的太阳还正晒着人。
江浸月没抬手去挡,捡了条右侧的非机动车道就走了,这会子是下午四点半,所以还不算是下班的高峰期,些许的几辆电动车也大摇大摆的占着机动车道走,横冲直撞的。
女子袖中卷着不知道是谁的试卷,看着身边的车流人群穿过,心中是难得的闲散舒坦,可这好时候还没享受半刻钟,耳边“叮铃铃,叮铃铃”的声音又吵闹着人清醒。
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挡了别人的路,没回头就往右侧偏了偏,可这一偏非但没换来清净,反倒是让那人更加变本加厉的敲铃。
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自己都差点要偏到学校围墙上了还一个劲儿的敲什么?
江浸月猛地回头,想看看这人是有什么毛病吗?结果还真是让她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的程度,这俗话说的好,不是冤家不聚头。
这不,老冤家了不是。
“哟,班长。”
哟你个大头鬼!
本着保持良好修养的意思,所以她没开口说脏话,但时世杰就是看懂了女子眼神中骂的有多脏,一扯唇笑了,笑得像个二货,欠打。
“去哪儿啊,要不要我载你。”
“不需要。”
江浸月没好气,心中也奇了怪了,这人不是应该早翻墙走了吗?怎么又绕回来了?
江昌附中的占地面积很大,操场是隔开了两条道的,按理来说他翻墙走那边应该是比她早到路口,怎么而今还特意绕了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