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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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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意站在一片茫茫白雪之中,刺骨的寒风呼啸而来,像锋利的刀片刮在肌肤上,让他不由得打起了寒颤。环顾四周,终于看到不远处有一栋小楼,夏意顶着冷风艰难地往那边走去。

往前走几步就会后退一些,终于快走到小楼前,他头发和睫毛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打远处看像是一个雪人,夏意哆嗦着推开小楼的门,踉跄着踏进去,任由寒风在门外呼啸,内心稍稍松了口气,但冰冷依然透骨,让他浑身发抖。

夏意在昏暗的小楼里寻找着可以点火的东西,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角落处散落着一小盒火柴,忙活一通,屋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夏意坐在火堆旁,搓动双手,刚刚就走了那一小段路,浑身都快冻僵了。

看着晃动的火光,夏意有些出神,刚刚他在找火柴时,想找几件厚实的衣服,可惜没找到,屋里也没有可以吃的东西,他的肚子已经咕噜噜叫了,叹了一口气,就是现在出去也没方向,风雪又那么大,可能没找到吃的他就要被冻死了。

见火势变得微弱,夏意又丢了一本书进去,火势顺势变大了,暖意又添几分。良久,终于还是坐不住的夏意,将窗帘扯下披在身上,打开门,毅然走了出去。

找了一个方向,他顶着风雪走出去,也不知走了多久,面前依然是白茫茫一片,他的心渐渐沉下去,终于,他双腿一软跌坐在雪地上,身体的温度正在快速流失,眼皮也越来越沉重,最终,他闭上了眼。

夏意猛然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心跳依然急促。揉了揉发冷的手指,他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出房间,呼吸略显急促。

来到楼下,夏意倒了一杯水,刚沾了嘴唇,被凉凉的一激,立马反应过来,他放下水杯,开始在水壶里防水开始烧水,做了这样的梦,还是想喝点热乎的。

正等着水开,夏意望向窗外,却发现屋外正坐着两个人,他定睛一看,是秦时也和纪杨,两人似乎正在聊着什么,声音模模糊糊听不太清,夏意有些好奇,可又觉得不该偷听,还是秦时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回头一看见是他,有些惊讶,纪杨见他如此神态,顺着他的眼神一望,也看到了夏意。

夏意盯着两人的目光,举起手冲他们打了个招呼,纪杨起身推开门问:“怎么这个点起来了?”

“做了个怪梦,吓醒了。”夏意苦笑着抓了抓头发,“下来倒杯热水,暖和暖和。”夏意老实地回答纪杨的话,秦时也见他脸色有些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道:“喝完赶紧上去休息。”

正好这时水开了,夏意倒了水,“也哥你们也早点睡,明天还得做好多事,那我先上去了。”夏意叮嘱完两人端着水杯上了楼。

秦时也神情莫测地看着夏意,纪杨回头招呼他回房休息,被他的眼神弄得有些奇怪,秦时也也没多解释什么,道:“上去吧。”

纪杨跟在他身后,心里犯嘀咕,这倒是怎么了,两个人都奇奇怪怪的。

而回到房里的夏意,喝了一杯温水,驱散了心里的寒意,躺下继续睡觉,毕竟明天还有好多事要忙。

等夏意再次睁开眼,天光已经大亮。他看向旁边,惊讶地发现纪楠已经起床了,他飞快去洗漱完毕,走下楼,发现其他人都已经起来了。

纪楠眼尖第一个发现夏意,大喊:“阿意,你醒啦。”

夏意被他一声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脸变得微红,还是姚知兰给他解了围,“没事,阿杨和我们说了你昨晚没睡好,今天起得晚也正常,快来吃早饭吧。”

餐桌上,小米粥泛着金黄,几碟酱菜色泽浓郁,旁边是一盘香气四溢的包子和金灿灿的烙饼,氤氲的热气让人倍感温暖。谢玉凤拉着自家孙儿和纪楠坐下,秦时也将粥递给他,夏意接过,一阵米香扑鼻而来,夏意夹了酱菜就着米粥喝下,原本那点害羞也烟消云散了。

一时间餐桌上只剩下碗筷声,肚子渐渐饱了,夏意放下碗筷,其余几人过了一会儿也都吃饱放下筷子,纪楠和夏意将碗筷收拾,“今天我洗碗,你就歇着吧。”夏意笑道,纪楠摆摆手,“行行,不和你争。”

将碗筷都收拾完,两人走出厨房,秦时也已经出发去镇上继续采买食材,姚知兰和谢玉凤留在家里继续腌制蔬菜,剩下的几人则是要去山里砍柴。

“带上帽子,手套。”姚知兰在一旁提醒他们,纪杨拎着两大壶已经晾凉的热水安慰姚知兰:“妈,你就放心吧,我们会看好老爸的。”

几人穿戴完毕出门,姚知兰和谢玉凤站在门口目送他们去山里。进入密林,温度瞬间降了几分,参天大树将阳光遮挡得严严实实,微风拂面,带来一丝难得的凉意,夏意微微松了一口气。

也没走太远,几人就找到了一课快枯死的树,“就这棵吧。”纪杨放下水壶道,纪世文上前仔细看了会儿,“嗯,这棵正合适。”

纪楠闻言立马将工具放下,准备大干一场,看了自家兴奋的弟弟,纪杨沉着地说:“还是我先来吧。”

将工具拿起,纪杨比划了一番,打开电锯开关,不一会儿,树干就已经倾斜了一大半,纪世文立马喊:“阿杨,可以停了。”

闻言纪杨立刻停下动作,纪世文招呼了纪楠和夏意,几人一起上手,将这棵不高的树推倒。见树已经安然倒地,纪杨立刻又将树干锯成几段,“好了,阿楠,你们可以把这些搬到一边去了。”

纪楠和夏意上前将圆木搬到一边,用小斧子慢慢劈成木柴。因为是已经快枯死的树,所以树皮已经失去了韧性,劈开没有那么费力,而纪杨和纪世文则继续开始寻找合适的树木。

两队人就这个分工行动,不一会儿地上就推了像小山一样的木柴,“好了,休息一会儿吧。”夏意对着不远处的两人喊道,纪杨停下动作,招呼自家老爸:“爸,先休息喝点水。”

纪世文闻言用胳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脱下手套和纪杨一起走回去,夏意已经倒好水,将水杯递给纪杨和纪世文,两人都是“咕嘟”一口喝下,可见是真渴了。

正这时,秦时也拉着推车走了过来,看到地上的木柴,“你们这效率还挺高。”纪杨见他回来了,问:“今天有买到什么吗?”

秦时也戴上手套,拿起电锯道:“买了两条猪腿,几条鱼,两大袋土豆,还有些白菜,零零碎碎的杂货。”秦时也摇了摇头,“现在食物价格涨得离谱,能买到这些算不错了。”

“确实很好了。”纪楠兴奋地说,就连已经年过半百的纪世文都有些激动,纪杨诧异,“食物也开始紧缺了?”

“天气太热了,听说养殖场那边很多猪都死了,就这还是因为肉类涨价太多,很多人都舍不得买,让我占了便宜。”秦时也举着电锯开始伐木,他力气大,很快树干就变得倾斜。

纪杨戴上手套和秦时也一起将树木推倒,而纪世文则是和夏意他们一起劈柴。

临近中午,众人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将已经劈好的木柴搬上推车,秦时也和纪杨拉着推车下山,而夏意三人则是拎着工具和水壶跟在他们身后,将木柴全部摊在院子里晾晒,几人去后院洗了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后进了屋。

姚知兰见几人进屋,有些心疼,虽然戴了帽子,头顶又有树荫,可太阳还是毒辣,温度依然炎热,几人脸上都红彤彤的,夏意更是后脖颈被晒得有些蜕皮,“快快,赶紧去擦些芦荟胶。”

姚知兰拉着夏意上楼,秦时也则是去了厨房帮谢玉凤准备午饭,谢玉凤正在煮面,见秦时也进来,道:“今儿中午吃面,我还蒸了窝窝头,知兰炒了一盘腌菜,等会儿可以就着吃。”

看着油汪汪的腌菜,上面还点缀着几个红辣椒,看着就十分有食欲。

谢玉凤将面捞起,秦时也将面端出去,纪楠闻着味儿进来,笑着对谢玉凤说:“奶奶,好香啊,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就你这鼻子最灵。”谢玉凤转身看向纪楠,将炒好的浇头递给他,“做了牛肉的和番茄的。”

纪楠凑近一闻,一股香料味和一股酸甜味扑面而来,让人十分开胃。

将浇头端出去,夏意和姚知兰已经下楼,谢玉凤看了他一眼,叹道:“小意这皮肤从小就嫩,稍微晒一会儿就容易蜕皮。”

“我可羡慕,小意这晒秃噜皮了变得更白了,这个真是让小姑娘都羡慕的能力。”姚知兰打趣,谢玉凤被她逗笑了,夏意则是被她俩的对话闹了个大红脸。

“奶奶,兰姨,吃饭吧。”还是秦时也解救了他,夏意朝他投去感激的目光,众人也就不再聊天,纷纷落座开始吃午饭。

挑起几筷子面,再淋上满满的浇头,一碗咸香的牛肉面就大功告成,纪楠迫不及待地开始大口嗦面,夏意则是更爱酸甜味的番茄浇头,舀了满满两大勺,拌匀,一碗番茄鸡蛋拌面就做好了。

“别光顾着吃面,还有窝窝头呢。”谢玉凤见几人都埋头苦吃,提醒道。

纪杨拿起一个玉米面窝窝头,用勺子舀了一勺腌菜,将窝窝头填的满满当当,一口咬下,咸辣味的腌菜搭配微甜的窝窝头,中和了味道,纪杨吃完一个继续去拿,纪楠见状也是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拿。

“慢点,没人和你抢。”姚知兰看自家小儿子的吃相,在一旁劝道。

“等会儿先休息一会儿,睡个午觉,等太阳小点了再进山。”纪世文吃完一碗面对众人道,夏意等人点头。

屋外太阳正高悬,正当众人都埋头吃饭,正在摇头送风的电风扇突然停了下来,纪楠感觉没了那阵阵凉风,奇怪道:“哎,电风扇怎么停了?”

秦时也放下筷子,眉头一皱,起身试了试电灯开关。房间依旧一片昏暗,他转头沉声道:“停电了。”

众人都停下筷子,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沉重的气息。终于,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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