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伴书屋

繁体版 简体版
夜伴书屋 > 甜蜜祈祷 > 第21章 【8】

第21章 【8】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紧赶慢赶,三人却还是淋了雨。

本来一到阴天下雨宴娥就犯胃疼,这下淋了雨就疼得更厉害,即便服下贾扶生专门配置的药也不像以前那样立竿见影。

胃疼的滋味孟一行没有尝过,老孟虽然对他非打即骂,但从来也不克扣他的饭食。但他自小就是容易对别人的痛苦感同身受,所以此刻看着疼的蜷缩成一团的宴娥,他两道叛逆的眉毛都快挤烂了。

羊犀也淋了雨,孟一行让她换了衣服去床上捂一捂,自己则来照顾宴娥。他素来身体不错,又因为喜欢下雨,所以这点雨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孟一行虽然纵横长沙,是人人敬畏的“孟小嗲”,外人总也以为他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但私底下他其实什么都会做,也什么都愿意做。

以前孟英还在的时候,他为了跟孟别路争宠,所以对孟英很是殷勤,若不是知道他是孟英的儿子,人家都要以为他是孟英的狗腿子。

可不知怎的,即便他做再多事去讨好孟英,孟英始终更偏心孟别路,让他总有一种他是外面捡回来的感觉。

比方说有一次孟英生病了,他巴巴儿地跑去厨房亲自煎药,可还是没比过孟别路给孟英擦脸那一下子。

所以孟别路就成了他的心病,他不恨孟英对他的打骂,他就是想不通孟英的偏心,于是连带着也看不惯孟别路。

多年的讨好经验让他照顾人很有一套,宴娥已经换过衣服了,所以他就打来热水给宴娥擦了脸和手,然后又从三姨太那儿借来电吹风替宴娥把淋湿的头发吹吹干,最后守在床边捏着药瓶,以备宴娥疼的厉害时再给她来上一颗。

好在他这么一通操作下来,宴娥觉得舒服多了,不过也许是药力的缘故。

宴娥眯了一会儿,醒来就看见孟一行守在床边。

她由不得愣住了。

孟一行虽说是孟英的孩子,算起来与她是亲戚,但到底孟一行已经是个成年人了,男女有别,他这样守在床边、似乎不太合规矩。

况且…她也不喜欢与人太过亲近,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总是要分别的,与其离别时哭哭啼啼依依不舍,倒不如一开始就平淡如水。

但是孟一行的这份好心照顾,宴娥想了想,还是不忍冷面排斥,无法视若无睹。

刚才他也淋了雨,宴娥伸手去摸了摸孟一行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但撤手的时候不小心触碰到了孟一行的头发,是毛茸茸的触感,好像小狗似的,宴娥不禁笑了一下。

这时,孟一行也醒了。

他不知道宴娥的顾虑,当然如果知道了也无妨,因为他另有心思。

三个人的关系里,他总是希望自己能被平等对待,就像他希望孟英平等地喜欢他和孟别路;而假如他的这份照顾能让宴娥像对待羊犀那样对他,他就心满意足了。

宴娥把被子拢好,对他说:“谢谢。”

听到“谢谢”两个字,孟一行又失落了。“谢谢”意味着生疏,宴娥还是没法像在羊犀面前那般随意地对待他。

孟一行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一面对宴娥的反应失望,一面又懊恼自己干嘛非要在意这个。

宴娥又推让他去歇一歇,孟一行却说自己没事,然后问她另个事情。

“宴小姐,羊犀说你以前在西藏生活过啊?是过去游玩的吗?”

宴娥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孟一行会问这个,不过还是摇了摇头,道:“不是游玩,说起来,我应该是在那里出生的。”

出生地什么还“说起来”呢,这有什么不能肯定的?

孟一行纳闷着,又问:“那就是说庄鹤伯母是在西藏生下你的哦,奇怪了,老爹怎么没有跟我们说过这茬。”

宴娥笑了笑说:“这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没必要宣扬。”

孟一行心说也是,然后又问起羊犀,“宴小姐,还有个事儿吧我特别好奇,上次羊犀说她是那啥,那啥到底是啥啊?她到底什么来头啊,你俩神神秘秘的,搞的我总是心痒痒的。”

宴娥就不笑了,换成了一副郑重的表情,“你想知道?”

孟一行天真地点点头,以为自己就要接触到秘密的真相了。

可宴娥随即手快地从他手里拿回药瓶,然后说道:“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她如果愿意告诉你,我也可以补充一些细节。”

她说这话时样子十分顽皮,是孟一行从未见过的她的另一面,由不得就怔了片刻。

片刻后,他鬼使神差地提了个请求,“宴小姐,以后我能不叫你宴小姐吗?我想叫你宴娥,或者、嗯,宴宴?”

听着这话,宴娥突然想起了贾扶生。

贾扶生之前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他是希望宴娥改变对他的称呼;但到了孟一行这里,他则希望她能同意他那样称呼她,两者之间似乎有什么不一样,可一时间宴娥也想不明白到底哪里不一样。

罢了,他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孟一行得了允许,高兴地咧开嘴笑。羊犀叫她宴娥,那他就叫她宴宴,听起来他俩才更亲近呢!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宴娥就催孟一行回去睡觉。

但孟一行刚走到门后,就听外面有人敲门。

那人说:“宴小姐,你睡了吗?”

**

原来是白垚。

他说刚才去三姨太那里说话的时候,三姨太告诉他孟一行借电吹风的事情,知道他们三个人淋了雨,于是就叫厨房煮了三碗姜糖水然后亲自送过来。

进这边小院时又只见宴娥房里亮着灯,所以就敲了她的门。

孟一行连连道谢,然后端起一碗过去送给羊犀。

房里只剩下宴娥和白垚。

宴娥此时已经下来床,与白垚分坐桌子两端。

两碗姜糖水还在冒着热气,确实是刚出锅的,但…宴娥觉得奇怪。

这些天他们住在白府里,虽然白垚总有事忙,但就为数不多的几次谈话来看,白垚这个人自大、但也自卑,总是自持有钱而很狂妄,平常不会把人看在眼里。

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没有解决冯灼灼夜晚癫狂的困境,白垚又怎会如此好心,还如此放得下身段亲自来送姜糖水呢?

或许他是另有所图?宴娥摸着碗边,笑问道:“九姨太呢?她今晚情况如何?”

白垚并不催她喝,只是答她的话:“老样子,她现在已经睡着了。宴小姐,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药啊,灼灼她、禁不起了啊!”

是焦急的语气,看不出任何异样。但宴娥依旧不放心,拿话与他周旋。

“快了,我们已经快要摸清楚九姨太发病的原因了,到时候…”

正这么说着,忽然孟一行和羊犀突然进来了。

羊犀披着外衣,手上拿着刚才的汤碗,而孟一行脸上略有歉意,“不好意思啊白大人,刚才路滑,我不小心绊了一下,把姜糖水给洒了。”

羊犀则抱怨他,“什么眼神啊,就几步路也能洒,真是的!”

孟一行自知理亏,可也反驳并非是自己眼神不好,实在是下雨路滑…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了,白垚立马站起来挡在二人中间,劝道:“好了二位,就别为这点小事吵架了,洒了就洒了,我这就去叫厨房再做一碗来就是,你们等我哈。”

说着便走了。

他一走,宴娥便问两人在搞什么名堂。

她是知道的,羊犀大大咧咧,孟一行则粗中有细又善于体贴别人,两人不至于为一碗姜糖水争执的。

果然羊犀压低了声音,说道:“别喝,这糖水里加了东西。”

刚才送过去时羊犀就已经把细节告诉了孟一行,所以两人才演了这出戏,为的就是支开白垚。而宴娥深知羊犀的来历,所以她说加了东西,那必定不是个好东西。

也就是这一瞬间,宴娥恍然大悟,她盯着羊犀道:“羊犀,余大爷说的话今晚上估计就要应验了,白垚多半是冲你来的!”

羊犀嘿嘿一笑,道:“那可正好,我倒要瞧瞧他个龟孙儿要做什么。”

孟一行则思考着怎么逃避喝下这些加了东西的糖水,“不如我们现在就撤吧,反正我手底下的兄弟之前就给我们预备了房子的。”

“不行”!宴娥和羊犀几乎异口同声地拒绝,宴娥继续道:“既然他要找我们的麻烦,那不如我们将计就计,说不定今晚就能弄清楚他和冯灼灼两个人到底在做什么,又把那些年轻女孩弄去了哪里!”

孟一行也想知道,就问:“那这些糖水怎么办?”

羊犀嘿嘿笑着,端起两碗糖水各自喝掉大半,然后打着嗝说道:“等下你俩就说已经喝了些,然后当着他的面喝掉剩下的这一点,迷/药量少,不会有事的。”

孟一行惊呆了,“羊犀你、你怎么喝了?快吐出来、吐出来啊。”

看他着急的样子,宴娥和羊犀两人都笑了。

宴娥道:“傻子,她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羊犀也笑,“孟一行,别说这一点量,就是再给我来一桶,本姑娘喝了也照样可以睁眼到天亮,嘿嘿…”

孟一行啊了一声,想到她之前说的自己是那啥的言论,心想羊犀她可能天赋异禀吧。

而此时院里又重新响起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