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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村庄的盗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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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原本只想找个熟悉路线的人结伴,躲避不安全的地方,结果没想到刚告别了行程缓慢的卡普洛,就遇上了负重前行的威尔士。当威尔士单膝跪在地上,单手骑士剑立于身前虔诚的祈祷完之后,他那对主人有着强烈偏见的马儿早就跑的不见身影了。

杰克四处流浪早就习惯了步行,对此并没有什么遗憾,而一脸茫然的威尔士显然无法接受,一直都在咒骂他的马儿。杰克帮威尔士扛着并不重的骑士长矛,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杰克与威尔士不同,杰克喜欢陌生的风景,在秋天雨后油画般的乡间忍不住的赞美着神创造世界的惊艳,还有让杰克惊艳的是威尔士强壮的体力,穿着沉重的骑士盔甲依然能跟上杰克这个瘸子,偶尔还会在下坡给杰克表演一个落马后翻滚进攻的自保技巧,那利落的跳跃和起身与杰克想的骑士落马就无法动弹的情形截然不同。

杰克在晚上和威尔士在当地的领主家借宿,虽然主人的态度冷冷清清,也比杰克前几天睡大棚车的情况好多了。这是骑士的特权,因为教会宣称贵族为骑士提供便利是能抵消罪责的行为,和赎罪卷的意思差不多。

第二天下着寒冷的秋雨,威尔士非要启程去沿途常去的修道院和一位远房堂弟家,看看自己的马是不是在那里,看样子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两天后威尔士在巴尔法伯爵领地的修道院里找到了自己的战马,马儿的盔甲也被修道院里的修士妥善保管着。威尔士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即使他故作镇定,杰克也看的出来这一身盔甲和战马就是他全部的财产,要是随便弄丢一样,他估计连自己最后的骑士身份都保不住。

修道院就相当于一个私人的小教堂,修道士和骑士把自己关在这里,远离世俗,金钱、女人、权力、亲情、以及所有的欲望,以自己的方式向创造一切的光明神证明自己的虔诚,以渴望与天国的距离更近一些。

杰克喜欢修道院,在这里除了祈祷,就连说话都被当做是一种欲望,要尽可能的杜绝。修士在菜地中冒着秋雨为骑士准备健康的蔬菜,白衣的神父捧着启示录在回廊里教授见习修士,一句一句用歌唱把光明神予信徒的启示牢记于心。黑衣的苦修士坐在窗台,手握铁针在石板上练习书写,鲜血滴在石板上日复一日将石板染成了暗红色,就是为了能在抄写那些天国启示的经书时得到神赋予的灵感,写画出让人一看就知是神迹般的经文。

修道院人很多,很忙碌,却出奇的安静,也很干净。杰克以有事找威尔士的名义在修道院观看,涨涨见识。这里每一处建筑都很精美,关于神迹的雕刻随处可见,繁琐的让人觉得都是光明神用神力创造出来的。修缮修道院的苦修士还一直在空白的地方雕刻,绘画启示录中对天国的描述。

威尔士在修道院的祷告室中向神父讲述心中的困惑,她的未婚妻罗丽安与人私奔已有十九年,威尔士一直在找寻她,但依然没有结果。威尔士感觉周围人都知道些什么,但都不愿意告诉他。威尔士说自己的哥哥继承了家族的财产,自从母亲死去后,哥哥就不再给他钱,他身为一位骑士,如今连侍从都召不起。神父总说失去的东西是神对他的考验,威尔士求问神考验他的意义?威尔士遵守教会给骑士的所有戒律,奉献自己所有的财产给教会,听从教会的号召去教化异教徒,与黑巫师战斗,有好几次都差点惨死,到底还要怎样证明自己的虔诚。

修道院午饭的钟声打断了威尔士与神父的争吵,即使杰克很想呆在修道院,但威尔士决意要离开。杰克没办法,只得帮威尔士在还没干的内衬棉甲上套上链甲和沉重的盔甲,连修道院丰盛的免费食物都没吃,就冒着秋雨离开了。

雨越下越大,威尔士沾水的内衬棉甲加上盔甲沉的可怕,两人迫不得已来到一处村庄里避雨。乡村的简陋小木屋里非常昏暗,只有一张破桌子和一个做饭的火堆,酒馆里男人们坐在桌子周围或者酒柜前,都望着威尔士的眼神充满了敌意。快被冻僵的杰克迫不及待的坐在火堆旁的地上,坐下后看了周围一眼就知道自己来错了地方。杰克想尽办法躲避危险,没想到会闯进盗匪窝中,不过看在威尔士坚固铠甲的份上,酒馆里喝酒的大胡子男人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让两个手握战斧的壮实大汉守住了酒馆的门。

只是喝酒的男人们看情况不对劲,都连忙跑回家去了,剩下的盗匪一共七个人,上身都穿着链甲,身旁放着斧头盾牌或者短剑。其中一个脸上有长疤的最年长男人将手中的匕首轻轻的扎在桌子上,对威尔士说道;“骑士,你还记得我吗?我找你已经很久了。”

淋雨又加劳累的威尔士反应有些慢,摘下头盔后才想起男人脸上的长疤,是威尔士曾经打败的一股劫匪,真没想到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活下来。

威尔士握起盾牌和骑士剑,轻蔑的看着那些人,开口说道;“当然记得你,抢劫妇孺的盗匪,当初没有砍下你的头颅让我遗憾了许久,没想到你会再次把它送回来。”

年轻的盗匪已经忍不住顺墙靠近威尔士,威尔士一身的骑士盔甲可价值不菲,卖给那些梦想着当骑士的暴发户可以换一大笔钱。那个疤脸的男人喊住了手下,他喝着酒,警惕的说道;“不要急,看他浑身都湿透,脸都冻青了,他若是不卸下那身冰冷的盔甲,很快就会生病倒下,我们用不着冒风险。”

话虽这么说,但一声闷响才发现从桌下偷袭的弩箭被威尔士扭头躲过,深深扎在木板墙上。躲过偷袭的威尔士一声怒吼奋力起身,肩抵着盾牌将火堆上挂着的铜锅撞飞向桌子上的疤脸首领,人也跟着跳过去,在汤水散开的烟雾中举剑直劈向疤脸男人,可他脚一落地就附身硬停下,这只是虚晃一招打乱对手的配合。只见原本只是左右顺墙接近的两个匪徒似乎早已知道威尔士要袭击疤脸男人,左右夹击挥斧就想砍威尔士后背,但威尔士只是虚晃而已,真正的目标就是他们两个。威尔士在烟雾中右手挥剑砍伤右边匪徒的腿,左臂举起圆盾转身就架住左边盗匪砍来的斧头,很连贯的扭身站起,一剑避开盗匪身前的盾牌,斜扎进盗匪的肚子。邋遢的盗匪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他们惯用的伎俩会被人这么熟练的突破,他放开扎在威尔士盾牌上的斧子和手中的盾牌,连忙抓住肚子上的剑,生怕威尔士将剑拔出后自己马上死掉。

其他几个盗匪见陷阱被识破,挥起短剑和斧头就冲威尔士砍来。这时连忙拔剑的的威尔士侧身用圆盾护着没带头盔的脑袋,硬扛着乱劈乱砍稳稳拔剑后才挥剑反击吓退了盗匪。

把自己挤进墙角干草中的杰克被昏暗中长剑摩擦链甲的刺耳声响吓的脸色发白,就这么一瞬间威尔士就借助烟雾突袭杀掉了一个盗匪,砍伤了一人没有防护的脚踝,喷涌的鲜血和凄厉的惨叫声让几个盗匪冷静了下来。他们也砍中了威尔士,但威尔士的盔甲非常结实,战斧只留下几道凹痕。

骑士的盔甲是无法逾越的差距,能防御在场的大多数攻击,而他们的链甲只能防御劈砍,抵挡不住威尔士单手剑的穿刺,甚至于他们下半身都没有覆甲,这挨一下的话下半生可就废了。

谨慎的威尔士没有继续进攻,怕陷太深入被对方包围。几个清醒的盗匪拉着受伤的同伴躲到了疤脸男人身后,看样子他们第一局的钳形攻势失败,威尔士并没有冒风险去击杀身为盗匪头领的疤脸男人。

疤脸男人一手盾牌,一手反握短小的匕首与喘着粗气的威尔士对峙,各自都思索着局势的利弊。疤脸男人知道威尔士今天状态很差,是他报仇的好机会,但他急着动手是因为不远处有修道院,要是有人跑去修道院帮威尔士求助,很快就会有骑士过来支援,要是不赶快解决问题,他们几人可能连跑都跑不掉。

威尔士也知道修道院是自己唯一的依仗,现在自己和盗匪打了起来,外面听到动静的平民肯定会去修道院求助,现在自己只需要拖时间就行了。

不愿放弃这个难得机会的疤脸盗匪喊手下过来,五人半围住威尔士,伺机偷袭。威尔士则是手臂架着橡木盾牌半护着脑袋,微弓着身子准备随时反击。突然一个大汉挥起战斧砍过来,威尔士习惯性的举盾格挡,另一手长剑刺回去。但敌人太多,惯用的手法只会暴露破绽,另一人当即就顺着威尔士的反击的瞬间短剑捅在威尔士露出的腋下。

偷袭的短剑虽然尖锐,是破甲的好武器,但威尔士的战斗经验及其丰富,故意暴露的破绽和对手角度太小,轻微避让就让短剑不但打滑没刺穿盔甲,偷袭者反而因为太用力扑空倒向了威尔士故意留的陷阱,被威尔士撤回的剑柄正好砸在脑袋,沉闷的打击声让壮汉失去了意识。扑进了火堆里,扇起的火星四处飞舞,吓的眼前的杰克浑身都在颤抖。威尔士还在战斗,和强壮的盗匪用盾牌互撞,逃避盗匪的包围,寻找击杀的机会,假装不经意的露出破绽诱惑对手。

那个疤脸的盗匪是唯一伤到威尔士的人,他用的尖锐匕首在混乱中深深的斜扎进了威尔士的后背,尖刃没入了一半,疼的威尔士呲牙低吼,像发狂的野兽一般驱赶面对死亡的恐惧。

不过疤脸盗匪的匕首钉在了威尔士的背上没拔出来,他就只得捡起另一把战斧劈砍威尔士的盾牌和盔甲,消耗威尔士的体力,相比于覆甲的威尔士,体力是他们唯一的优势。至于不远处的修道院,盗匪已经没有心思考虑,他们因为同伴的死亡失去了理智。

这时杰克就算傻子也看的出来威尔士逐渐落了下风,虽然对方在一阵厮杀后只剩下四个能战斗的人,但威尔士穿了两天的潮湿衣服,今天也还没有吃食物,状态很差,一阵勇猛的发挥后已经没有了之前巧妙的打斗技巧,只剩下和对手角力互砍互撞的被动,几个回合下来就连走路都有些踉跄。

杰克在昏暗的角落,颤抖的手紧握着一根木柴,努力寻找自己的勇气。盗匪的残忍杰克有所耳闻,他们为了逃避抓捕,一般都会杀掉目击者。而且他们这次抢劫了骑士,如果消息传出去肯定会被教会通缉,所以他们不会放过杰克,可能就连村子里无辜的人都不会放过。

杰克想要帮助威尔士,可种地的农夫或是流浪的诗人没有遇见过这么野蛮血腥的场景,就算咬牙鼓起了勇气,腿依然软的站不起来。直到威尔士在混战中被盗匪一斧头勾倒在地,四人手脚并用将威尔士压在地上挥斧怒砍,杰克才不得不扶着墙站起来。

压在威尔士身上的疤脸盗匪见威尔士被手下压稳,赶紧腾出手,让他的手下抱着威尔士的胳膊移开威尔士保护脸部的盾牌和剑,威尔士没戴头盔,疤脸盗匪抓住难得的机会就对威尔士的脸想要刺下去。突然一声铁器刺穿链甲的厮磨声打断了配合默契的盗匪,男人野蛮的喘息和嚎叫在昏暗的酒馆里沸腾,杰克不敢置信的连连后退。杰克在昏暗的角落站起身,捡起之前掉进火堆的那个盗匪插在火中的短剑,用尽浑身力气插进一心战斗的疤脸盗匪后背,炙热的短剑烫的他嘴里不停的冒热气,倒在地上疯狂的挣扎。

得到机会的威尔士在绝望中爆发出力量,咬住还压着自己的匪徒胳膊,在撕裂的惨叫声中挣脱束缚,扭身一脚把对方蹬出去,接着用覆甲的手肘使劲肘击另一个还想把他按住的盗匪,两下就挣脱束缚重新站了起来。

剩下的盗匪见勇猛的威尔士又站了起来,再看看还在垂死挣扎的疤脸盗匪,只剩下他们三个已经制服不了威尔士,互相对视了一眼就抛下受伤的人,捂着伤口倒退着离开了小酒馆。

威尔士背上的匕首在倒地时受到晃动开始往出冒血,看对手跑了才无力的跪在地上,没了动静。之前那个被砍伤脚踝的盗匪这时看自己的同伙都跑了,迫不得已拄着一根木棍起身,想要过来趁威尔士昏死杀了威尔士,结果被杰克捡起威尔士的头盔扔过去驱赶,他只得不甘心的一拐一跳离开了小酒馆。

惊心动魄的厮杀只是片刻就结束了,杰克第一次杀人,那短剑刺穿链甲的厮磨感顺着杰克颤抖的手在杰克全身蔓延,那挣扎的疤脸盗匪每一次发出嘶嚎,杰克的心也跟着在挣扎,仿佛那一剑也同样刺在了杰克身上,杰克能清晰的感觉到渗进骨头的瘆寒。杰克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实在受不了折磨的杰克捡起地上的斧头,闭着眼睛对着疤脸盗匪的脑袋就砍了下去,直到精疲力尽时才发现一切的吵杂都安静了下来,只有深秋无声的细雨。

挣脱缰绳的马儿向修道院的方向跑去,修道院虽说不远,但走起来至少要一会。很快几位骑士就骑着马来了,后面还跟着修道院的神父。一位骑士在此地遇刺,不管是对当地的领主还是修道院的名声都有影响,所以他们都会尽力帮助威尔士,至少不能让威尔士自己等死。

村里的男人们不知道如何救治威尔士,只得将他平趴在火堆旁的地上,解开不影响的盔甲,希望用有限的帮助让神父不怪罪他们的逃避。几位骑士顺着血迹去追逃跑的盗匪,修士们在收拾死掉的两个盗匪,还有在火堆中惊醒的盗匪,惨叫着被绞绳绞死在了村外的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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