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希尔的画展很顺利，几乎全部卖掉了，中间□□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希尔不知道，也没理会。
他躺在出租房里。
世界是安静的。
糜稽打电话问他能不能和自己参加拍卖会，希尔问他想要什么，糜稽说GreedIsland。
希尔问他是哪里知道这个的。
“奇犽和小杰在找这个。”
“别拍了，等你的念练到等级了送你一套。”
“啊，可是我已经到友客鑫了。”
“嗯……”希尔眨眼，“那我陪你逛逛吧。”
一大一小先把画展办了托管，委托管理人的时候，希尔被人叫住了。
“是赫尔卡吗？”
希尔转身。
黑头发黑眼睛的中年人注视他，优雅有礼。
“我是你的粉丝。”
“……”希尔微笑，“感谢您的喜欢，鲁西鲁先生。”
库洛洛·鲁西鲁，幻影旅团的蜘蛛头子。
“……您知道我呢。”
“略有了解。”希尔说，对委托人说送给这位先生一幅画，剩下的照常就好。
“谢谢。”
“不客气。”
希尔要走。
库洛洛拦住他。
“能换个交流方式吗？我是真的很喜欢您的作品。”
“喂！”糜稽很生气，“我哥哥和我还有事！”
库洛洛看糜稽。
希尔把糜稽挡在身后。
库洛洛笑了：“赫尔卡老师，我请你们吃饭吧？”
希尔看他，摁住糜稽，说好。
他们去的是小馆子，在小巷子里，一家老的西餐店，希尔点了意面，库洛洛要羊排，糜稽点了很多。
银发的男人裹着浅绿色头巾，白色的睫毛扑朔，明眸善睐。
库洛洛看着希尔。
希尔问在看什么。
“赫尔卡老师很美呢，一时间看呆了。”
希尔眨眼。
“经常会有人这么说，但是我觉得鲁西鲁先生更美，我们会把过于美丽的人成为阿佛洛狄忒，太过美丽而不该被定义的人。我都想捡起你脚下的土洒在头上了。”
“……”
糜稽吃东西。
傻了吧，撩我哥？我哥可是撩人王者！
区区一个鲁西鲁。
等着被拿捏吧你！
希尔认真地谈起画作，库洛洛说出他颇有盛名的《圣母》《海天》《黎明前夜》，脸上的表情也真实很多，“我很感动，非常感动。”
希尔再次道谢。
库洛洛话题转变了。
“赫尔卡老师是具现化系能力者吗？”
“……”希尔拿起甜点装饰用的薄荷叶，放在咖啡杯上，施展念能力，叶子毫无波动，液体没有增减，希尔递给库洛洛。
“失礼了。”
库洛洛抿了一口。
笑容不变。
“变化系吗，是我误会了呢。”
希尔让侍者上一杯柠檬水。
“赫尔卡老师不问一下吗？”
“知道的少一点，我应该比较安全吧？毕竟是连你都在找的人，一定很危险。”
“是啊，”库洛洛探身子，“赫尔卡老师认识武器是锁链的人吗？”
希尔款款笑。
“具体一点？”
“操作系或者具现化系能力者，□□里的人，跟我们有仇。”
希尔喝柠檬水。
“情报方面的事情还是问我弟弟吧。”
“两亿。”糜稽出价。
“……成交。”
希尔喝库洛洛互换联系方式。
吃完饭，他们起身要走，希尔给库洛洛打包了一份布丁带回去，库洛洛有些吃惊。“你和我弟弟一样，吃到喜欢的东西，眼睛会扩大。”
“……很明显吗？”
“不，但是我一直在观察你，表情，很可爱。”
“……”
你脸红泡泡茶壶啊！糜稽咬牙切齿。
希尔带着他走，借了糜稽的手机，他手机早不知道换过多少了，问小杰要来了酷拉皮卡的电话，先发短信，再打过去就被接通了。
“赫尔卡老师——”
“库洛洛·鲁西鲁，幻影旅团团长在找你，糜稽接下了他的情报索求，所以，你需要几天？”
糜稽很震惊：“哥哥，你这是在出卖顾客。”
希尔还是笑：“糜稽，他是盗贼，连定金都没给，盗贼是掠夺，他们不会老实付账的，我们也没有签合同。”
酷拉皮卡很震惊：“您怎么会和蜘蛛……”
“他来看我的画展，似乎很中意呢。”
“可恶！”
“所以，先这样，有需要直接联系我就好，新号码给你发过去。”
希尔抛手机，想了一会儿，看糜稽，说等事情结束了再陪你玩，这阵子呆在安全屋吧。
“嗯。”
果然还是被怀疑了，库洛洛亲自请的，基地很偏远，希尔没反抗或者挣扎什么的，很顺从地背着画架去了，库洛洛笑了：“您都不怕的吗？”
“是的，没什么好怕的。”
“您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吧？”
“是的，还是长子。”
西索看见希尔表情震惊，问希尔怎么会来这里，希尔说来找模特画画啊。
西索看库洛洛，看希尔，说：“你为了画画真是拼了啊，赫尔卡。”
“赫尔卡老师和西索认识吗？”
“西索的身体很健美，是我最钟意的模特。”
“阿拉~赫尔卡这么说人家会不好意思的~”西索挂在希尔身上，蹭着希尔的脸，“真是的，能够一直和赫尔卡相遇，一定是命运的红线。”
希尔：“承蒙错爱，在下已有所属。”
“好冷酷！但是人家就是连你这点也着迷得不行不行的！”
希尔面不改色。
“感谢称赞。”
西索殷勤地背画板，跟库洛洛打招呼就带希尔往里走。
是明显的保护的姿态。
希尔放下东西，老老实实做人质，脾气好得很，找了个角落对着西索就开始素描。
西索很配合。
库洛洛问希尔不好奇吗，希尔摇头，温温柔柔的，“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对赫尔卡老师可是很好奇。”
“好奇什么呢？”
“身世来历什么的，人总要相互了解才能继续深入，不是吗？”
希尔眨眼，面部自然。
“我是家里的长子，最近在跟家里闹别扭，不是很想谈家里的事情，可以吗？”
“……”
库洛洛和其他蜘蛛都被他这发言搞糊涂了。
“二十五岁，生日是一月一日，A型血，二星艺术猎人，念能力师从尼特罗会长，没有讨厌的颜色，没有最喜欢的颜色……”希尔巴拉巴拉把自己的情报掀开了，这些都是猎人网站能查到的。
朋友，目标，师门，底线，婚约。
很是纯良。
“你呢？”
希尔期待地看着库洛洛。
库洛洛凝视着希尔，用了凝，可是希尔的气很平静。
库洛洛陷入思考。
要说吗？
还是不要呢？
希尔在十秒后拿出纸笔。
“我能把你画下来吗？你真的很美，我想画下来，可以吗？”
希尔很是感慨。
“你真的是阿佛洛狄忒，美丽既不会太过柔软，也不会太过刚硬，是绝佳的比例。”
他的眼睛在发光。
“你真的很美。”
西索气成了包子脸。
“我很丑吗？”
“西索的美是变幻的，像是赫尔墨斯，飞行的鸟，矫健和灵巧，不可琢磨，这是不一样的美，是不能比较的。”
芬克斯凑头。
“喂，我好看吗？”
“这是一位充满野性的斯芬克斯，野兽和狂野和人类的矜持很是微妙呢。”
侠客指着自己，举起手。
“您充满了书卷的柔软和锋利呢，像是一本书一样，让人想要探索。”
西索嫉妒地拉着希尔说饿了，希尔很是无奈去厨房，西索趴在门口看，欣赏艺术品一样欣赏希尔的行为。
希尔顺便也给别人做了。
“愚蠢，”飞坦这么评价，“以为这就能够讨好我们了吗？”
“这不是讨好，”希尔低垂着眉眼，微微笑，淡色的唇开合着，“只是我想这么做而已，讨好你们是没用的。”
库洛洛端着一份布丁陷入沉思。
西索歪在希尔身上。
“他是没受过苦的大少爷。”玛琪这么判断了，所有蜘蛛都这么判断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知道害怕。”
库洛洛吃布丁。
“一个大少爷而已。”飞坦很是不屑，“团长，我们是盗贼。”
侠客摇头。
“抢来的可不是真心。”
库洛洛说：“迟早会让他见识的，什么叫做人心险恶。”
“估计很难，”玛琪评价，“连西索他都能面不改色，八成是脑子有病。”
西索在希尔耳边说“小心派克诺妲。”
希尔眨眨眼，抿着唇笑。
希尔就在屋子里作画，很少出来，只有饭点才做个饭什么的。
幻影旅团有一个成员被酷拉皮卡杀了，他们在找酷拉皮卡，之前大闹了□□的拍卖，幻影旅团也上了□□的通缉名单，希尔是从他们的闲谈里知道的，他很温顺地不反抗。
小杰和奇犽被抓进来一次，希尔没管。
只是听着。
然后他们跑掉了。
还可以。
幻影旅团要对□□动手了，希尔玩着手机，他只能在监视下跟外界联系。
但是他一向配合。
库洛洛要请揍敌客家的人处理十老头。
侠客去联系的。
□□的请了席巴和杰诺处理幻影旅团。
希尔歪头笑着。
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说实话，如果不是西索，飞坦早冲上来打了。
侠客说：“揍敌客家接下了，具体事项要跟杀手说，团长，这么高的价格我们可是会赤字的。”
库洛洛笑了：“没办法的话就欠着吧。”
“啊，揍敌客家的联系方式发过来了。”
希尔的手机不是静音的。
叮叮当，叮叮当，叮叮当。
侠客和希尔对视。
希尔还是笑着的。
银色的发丝，苍白的肌肤，黑色的明亮的眼睛。
纤细的手指摁下接通键。
“不好意思，”他说，“揍敌客家不接受欠款。”
希尔站起来，站在高处，俯视所有人，笑容没有变化，温柔极了，语气也是春风一样的。
“揍敌客长子，为您服务。”
“……”
库洛洛的脸色难看极了。
“先打钱吧。”
希尔·揍敌客恬静淡然。
“客人。”
西索捧着肚子笑出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