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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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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你又在医务室呆了一天,五条悟来接你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空气有些闷热,成群的飞蛾围绕着墙灯扑棱着,漆黑的草丛深处此起彼伏的虫鸣。一起出现的还有叫家入硝子的医护老师,从她的表情就能看出她对五条悟很是嫌弃。

“希望你的学生别太快再次出现在我这里啊。” 硝子递给五条悟一些伤药,很不信任地说。

五条悟穿着平时工作时的装束,撇嘴道:“你对我还是一点信心都没有啊,硝子。”

“那是当然了,也不看看是第几次了。”

看他们互相回怼的样子,似乎是认识很久了。你默默穿好五条悟给你的制服,乖巧地站到他身边。

硝子看了看你,又看了看身边的某人,“他要是再对你做过分的事,可千万要向其他老师报告哦。”

和某人的没轻没重不同,硝子很温柔,她的话总是让你感到格外温暖。你感激地向她点头,硝子见你红了眼角,忍不住俯下身揉了揉你的发顶道:“别看他那样子,悟君为你的事也很努力呢。他只是......天生的人渣罢了。”

你被硝子这个称呼逗得噗嗤一笑,忐忑不安的心情有所缓解。五条悟闻言挑了一下眉毛,意外地没有出口反驳。

“走了。”他冲硝子挥了挥手,随后大臂一揽带你走出了医务室。

夜色完全笼罩了天空,由于咒术高专处于郊野,周遭除了树叶莎莎的声音就是此起彼伏的虫鸣。学区楼右侧是一条长着苔藓的石板路,每隔一段距离伫立着一个古老的石灯。五条悟在你前面,一双大长腿走得很快。你跟在他身后,始终隔着不近不远的尴尬距离。

他似乎察觉到你在刻意保持距离,忽然停下步子,朝你招了招手: “过来。” 你愣了一下,而后低头走到他身侧。“ 还没来得及给你安排宿舍,要不要跟我回去?” 他抬手摸了摸你毛茸茸的脑袋,问道。

为什么现在才说呐?你有些懵,本能地抗拒道:“我可以继续留在家入老师那里吗?”

五条悟转着手里的车钥匙,笑道:“就这么不情愿?硝子今晚有任务,没人监管你我会被骂的。而且,老师照顾无家可归的学生是理所应当的,毕竟我超Nice。”

“不要。” 你十分坚定。

一上来就对别人动手,还说那样的话,这家伙怎么看都太可疑了。

“快走啦,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不......真的不用!”你很怂很坚定。

五条悟拿你没办法,弯腰打量了你一番:“你要留在这也行。可是高专的地底下关了好多咒灵诶,到了晚上肚子饿了就会跑出来......” 他神秘兮兮地冷笑一声,两只手不规矩地舞动。

你半信半疑,忽然感觉身后的石板路有些阴森。森林远处应景地传来乌鸦沙哑的啼叫。

“走吧。请你吃猪排饭啦。”

你承认自己确实犹豫了,任由脖颈被他拎着,一晃眼的功夫就被扔进了车里。

五条悟的公寓距离高专大概十五分钟的车程,三百多平的面积低调奢华,干净整洁。

“请便吧,冰箱里有食物,你睡倒数第二间客房。” 简单交代后,五条悟转进了一间堆满书籍的房间,咔嚓关上了门。

什么嘛,还说要请吃猪排饭,原来是冰箱里的速食便当啊。你看着冰箱里满满当当的速冻食品,一点都不惊讶。毕竟从面相就能看出有些人不太会做饭。

撕开自热米饭的包装,解冻酱料和冻猪排,撒下海苔碎,你一步步照着说明书做,终于成功喂饱了自己。微烫的米饭被照烧酱裹挟着一同送入嘴中,配上外酥里嫩的猪排在咀嚼下发出嗞嗞的轻响,嗯~你已经太久没有好好享受美食了。

就在你满足地打饱嗝的时候,有人“咔嚓”一声打开了大门。

来人是个黑发少年,个子很高,穿着一身卡其色的国中制服,脖子上还挂着一副耳机。他先是讶异地盯了你几秒,然后换上拖鞋,默默放下书包敲响了五条悟的书房。

“哦,是惠回来了吗?进来。”

“是我。” 男生说着拉开移门,非常自然地迈了进去。

是家人吗?看起来感情还不错。

两人单独说了些什么你并没有听清,大概过了五六分钟,五条悟拎着他走了出来:“介绍一下,这是伏黑惠,寄养在我家的孩子,今年和千佑同岁呢。”

他半强迫地转过少年的脸:“这是风涧千佑同学,好歹打个招呼吧?”

少年好半天憋出一句“你好”算是打了招呼,眉眼间有些不悦。

“你好,伏黑君。” 你端正了一下坐姿,还不忘擦擦嘴边的照烧汁。

伏黑惠眉头紧锁,脸上透露着不附和年纪的成熟。他抬头看向一米九的成年人:“喂,你最近几天去哪里了?津美纪的病情又恶化了,我想请几天假去照看她。”

“惠——” 五条悟轻吸一口气,“津美纪的事情我很抱歉,但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件事已经引起协会注意了,很快就会接受调查,我希望你不要太受影响。”

“你总是这么冷静!津美纪出事的那几天一直在跑任务,现在又在处置诅咒师事情,那津美纪呢?你......是打算放弃津美纪了吗?” 少年低声质问,最后一句话带着深深的绝望与不甘。

你听得一头雾水。诅咒师……应该不单单是指你吧?津美纪又是谁?

“惠,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已经和你说明过了吧,我会处理的。” 五条悟的声音也压低了。

“那为什么津美纪的房间......”

“只是暂住而已。”

哦,原来你要住的客房已经有主人了么。

“既然这么不情愿,那就让千佑睡客厅好了。” 某人开朗地提议。叫伏黑惠的少年愣了一下。

“反正她现在无处可去,只是我一句话的事情。”

你快速瞟了一眼客厅。那可是真皮沙发诶!看起来又软又宽敞。

你点头如捣蒜。心想别人的房间还是不要打扰为好。

“啧。” 男生揉乱了后脑勺的黑发,像极了一个炸了毛的海胆,留下一句 “随便你。” 便消失在走廊里。

夜晚清凉的风透过窗户吹拂着你的脸颊,你和衣躺在真皮沙发上,脑子里许许多多杂乱的记忆像幻灯片一样随机播放着。

烂漫的星空,摇曳的火焰,还有女人温柔的低语……这些儿时的记忆片段总是在你的脑海中忽明忽现,可你对这些场景完全没有印象。

十一点多,就在你陷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迷迷糊糊进入梦乡的时候,感到有人站在你面前。

“谁......?”眼皮实在过于沉重,你闭着眼含糊不清地呢喃。

他没有理你。一阵悉悉索索后,你身上一沉,一条带着皂香味的被子把你从头兜到尾。唔,还挺暖和。

“是笨蛋吗?明明你再争取一下,我就会让步的......” 他的声音在脑海里断断续续的,你不耐地翻了个身,又沉沉地睡死过去。

“.....”

【翌日清晨,六点半】

当你醒来的时候五条悟已经穿戴整齐,正对着镜子娴熟地缠绕眼睛上的绷带。卫生间传来洗漱的声音,应该是伏黑惠。

“给你添麻烦了。”你指了指身上的棉被对五条悟说,蓝白相间的条纹一角纹着黑白两只小狗。

五条悟欲言又止,正好此时伏黑惠穿着制服从洗漱间出来,淡淡地看了你们一眼又若无其事地走进了厨房。

“惠一直是个心软的好孩子呢。” 五条悟看了眼被子,低笑道。

原来是这样,你的心里升腾起一股暖流。

不禁有些期待加入高专的生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在上国中的伏黑惠,外冷内热的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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