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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思绪绕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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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觉得,今天一天跑的路比上辈子全部加起来都多。她已经快没有力气了,而且,到底往哪里跑啊?

“你们俩,知道出口吗?”

“你不知道吗?”那你怎么进来的?夏目其实更想问这个,不过,他们此刻急于奔命,实在没空多唠嗑。至于自己和猫咪老师,都是被人抓进来的,他们也不知道出路。猫咪老师显然原本是打算变回原身直接从空中飞走的。

“这座宅子太复杂了,我不认路。那些人除了除妖的技术,身手如何?”既然如此,不如正面上,全打趴下就好了,看着也没几个人。

“不知道。”夏目没跟人对打过,哪里知道。“你别乱来。”一个身体刚好的小女孩,怎么想都没法打过四五个大男人吧,而且,为什么不知不觉对方变成了保护者了啊?

夏目突然感到一阵寒意,往后方扫了一眼,站在原地没有追来的的场静司,居然不知何时驾起弓箭描向了这边。

“危险!”他赶紧拽住闷头往前冲的泉。

那只箭险险地没入了他们前方的地板。

“没事吧,泉。”

“没事。”说是除妖人却将武器对准人类的小孩(夏目),泉怒极反笑,上前将那支箭拔了起来。不过,送上门的武器也不赖,正愁拳头伤人不利落呢。

这样想着,泉转过身面对追上来的侍从,将锐利的箭头指向了他们,仿佛执着一只短矛。

虽然没练过什么武器,但武道这种事,不说精通,相互套用几招临时对敌还是可以的。毕竟,除妖师对妖怪的招数很多,但对人可不一定。反正,以一打多什么的,也不是第一次了。一回生,二回熟。

“泉……”夏目看着护在自己身前的女孩,隐隐感觉对方身上似乎蛰伏着什么正蓄势待发。

“安心,夏目君帮我看着点那边飞过来的冷箭,这边交给我就好了。”

被夏目抱在怀里的猫咪老师,看着蠢蠢欲动的泉,冷不丁出声道:“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哦。”

“?”泉觑了猫咪老师一眼。

夏目发现,泉的眼神变了,不是平静无波,也不是死气阴郁,竟似变得兴奋而冷然。夏目下意识地伸手拽住了泉的手腕。

“碰倒杯子的,可能是你自己,也可能是外力。除妖人的手段,可比你想象的多。而且,你自己也该察觉到了吧?”

对上猫咪老师难得严肃的表情,泉愣怔了下,察觉到?握着箭的手紧了紧。

奇怪?她为什么会手握利器?当时学空手道是为了防身健体,没有选择剑道,是因为她其实害怕手执利器,一不小心会伤人。但是,为什么现在却开始主动寻求这种伤人之物?而且,对面的人,是真的需要生死斗的敌人吗?

自己,真的做好了伤害他人的觉悟吗?泉看向尖锐的箭头,又看了眼对面的侍从,暗自摇头,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手腕被握住的泉,想了想夏目一直以来展现出来的态度,既然不想动粗的话,那么就只好使诈了。

泉突然扬起了声音:“囚禁谋害白鸟家的小姐,这份罪责,由谁承担,你们真的想好了吗?”虽然母亲惠夫人才算得上白鸟家的小姐,泉最多算远房外家的女儿,不过这一时半刻借用一下白鸟本家的名望,谁还有空去查个虚实呢?

“白鸟?”

“那个顶级财团白鸟?”

侍从们犹豫了。看吧,就算是除妖师,也是要在世俗中生存的,自然也却步于世俗的权势。

“哦,白鸟家的小姐擅自闯入我们一族的别院又怎么说?”挽着弓的男人走了过来,侍从纷纷退居他身后。

“你们抓走囚禁我的朋友,我只是来带走他而已。”

“哦呀,我想这只是个误会。我们刚才可是好好地喝茶聊天呢。对吧,夏目君。”

泉向左一步挡住了那个男人看向夏目的视线:“既然如此,茶喝完了,话聊尽了,我们也该走了,没问题吧。”

“不如你先报上名来?”男人哼笑一声,气势凌人。

“吾名为泉,若有疑问,自可去查。”输人不输阵,泉绷紧了神经,瞪了回去。

“够了吧,不管你怎么说,我绝对不会加入的场家的。我的事情,也跟你没有关系。”从泉身后走出,夏目直面的场,生气地说。

“真没办法。”的场看了看天色,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如果按计划,森林里的事情应该快收尾了。

“送他们出去。”说着扫了一眼泉,这个女孩也需要关注一下,她身上那股力量……如果可以应该直接抓来观察的,不过时机不太好,先找人调查一下吧,白鸟家的白鸟泉吗?

森林里,夏目正跟被封在壶里的妖怪告别,本来以为事情已经结束的泉感觉氛围有些不对,一扫四周,发现他们居然又被数不清的猿面围了起来。

戚,真是没完没了,泉不耐烦地咬牙。

“夏目,快走,它们又来了。”

“等下,说不定能讲通呢?”跟被封印的猿面成功沟通,顺利结交的夏目,带着些许期待。

“可恶的人类,祸害的根源!”

“祸害!”

“快消失!”

围上来的猿面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杀气满满地逼近,甚至拿出短刺戳了过来。

“你看它们有想要沟通的样子吗?你没听过群众的愚昧性吗?”泉烦燥地夺过对方戳过来的短刺直接掰断丢开。但以少对多,连冲破重围都做不到,只能一只手紧紧拽着夏目以防他被冲散踩踏。

“真是,也差不多了。”猫咪老师的声音在一片混乱中响起。

差不多什么?泉心中的疑问还没全部浮现,一阵强光骤起,等到泉能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被大妖怪斑罩在身下,抬起头,夏目则被他叼在了嘴里。

妖怪应该没有口水和口臭吧,泉不合时宜地想到。

清润的月光下,美丽的大妖怪甩了甩长尾,轻易地将刚才让泉手忙脚乱的猿面扫得四散。

“我好歹也是夏目这家伙的保镖,下次再敢打他的主意,你们的敌人就不是除妖人,而是我了。有种,就来跟我挑战。”

可惜,斑展现霸气的时间不长。它刚说完帅气的宣言,还没来得及再做些什么,就被带着六花赶来的三筱制止了。

看着那边正跟东面森林的守护者六花和谈的夏目,被斑罩住完美隐身的泉扯了扯垂着她身上的毛发,跟斑打了声招呼,悄悄溜走了。

天都黑透了,回去后要被祖父念了。不该自己知道的东西,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她当然听说过“友人帐”,毕竟上辈子这番就是以这东西命名的。想来那些妖怪之前追着夏目要他“交出来”的,就是那个了吧。

走在林间小路上,月光亮得能为她指路。泉想到刚才隔着几棵树相向而过的中级们,这次他们对泉没有任何反应,一心只顾得上要去保护它们的夏目大人。

真好啊……

不过,终究不是一路人。

那么,之前答应夏目的,控制灵力的事,要反悔吗?要拒绝夏目的帮助吗?答案显而易见,不是吗?

真是抱歉啊,夏目,我想活着,想去复仇。如果被夏目知道了,他会离自己这种人远远的吧。

泉只觉得今晚的月亮,亮得人心烦,让她的丑恶无处遁形。

远处隐隐传来清雅的铃铛声。几朵云后,两只大妖怪缓缓飞过,就好像要飞到月亮里去一般。

“我回来了,祖父。”

在周末之前,找个机会跟夏目说清楚吧。

“呵~欠~”

泉起了个大早。自从发现祖父只擅长野炊野食,家常烹调只达到能入口的程度后,泉非常自觉地接手了家里的一日三餐。

早餐是简单的清粥煮蛋,倒是不废时,主要还是中午那餐。

将煮好的杂粮蔬菜粥闷进保温桶,煎两条小鱼作配,冷了也不影响食用。备好老人的午餐后,泉继续准备昨天失约同学的赔礼。

金黄的煎鱼,小章鱼火腿,玉子烧有点废时来不及了,饭有多,干脆做海苔小卷好了,凉拌黄瓜,如果她们能接受的话下次泡个萝卜,再搭配几个鲜艳的圣女果,营养丰富,完美!不过这样家里的食材不多了,放学后得去采购了呢。

泉清点完食材,摸着下巴琢磨,果然还是得买个冰箱,不然买东西的时候都不敢买多,万一连续几天下雨就弹尽粮绝了啊。幸好现在天气冷,东西还比较耐放。

忙忙碌碌中,不知不觉间,泉昨天睡前的郁郁消散了些许。

“你今天,做了很多啊。”山太郎看着跑来跑去的泉最后打包好的三个?四个?便当,略感欣慰,看来这个孙女已经渐渐融入新的集体了。不对,做这么多,不会是被同学威胁帮忙带饭吧?!

“嗯,昨天和同学说了要给她们带便当。祖父,早上好,午饭放在厨房了。吃不完也没关系,不要偷吃烤鱼。今晚我会买新的食材回来的。”

“要不要买辆车?”每天来回的路好像有点远,又要拿书又要拿这么多便当,到学校会很累吧。

“车?”已经走到门口的泉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头。

“我看见有小孩骑那种两轮的车子进学校。”能进学校,那就是学校是允许的吧。

“啊,单车吗?”祖父该不会不放心偷偷跟到学校去了吧。

“不用了,我有练武,之前落下了一段时间生疏了不少,现在刚好作为复健,这段路不算什么。今晚我买完东西尽早回来。”泉猜测大概是自己昨晚回来太晚,让老人担心了。下学期社团还是确定空手道社吧,免费的培训基地啊。

“祖父,我出门了。”

“嗯……”老人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这才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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