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街上?我怎么会在街上?那是……妈妈?妈,等一下,那边是……不要过去,不要啊!快,快起来,怎么这么多血。没事的,还有救啊,只要现在能够跑掉,去医院一定还有救的,只要再快一点……啊!”
魏哐啷猛然睁眼,从床上弹了起来。
刚刚是做了一场噩梦吗?
怎会那样真实。
是最近t太累了,有些松懈了还是因为这个研究所里面有太多的鬼族?
魏哐啷看了看周围,昏暗的房间内只有床边一盏小夜灯的光芒勉强照着事物的轮廓,这样昏暗而模糊的光线,最令人感到乏困。
确认周围并没有异常,魏哐啷揉了揉眼睛,再次躺在了床上。他双目无神地看了一会天花板,很快闭上了双眼。
明明这两天并没有睡多久,身体也是疲劳的,可是却大脑异常清醒,纷乱地划过一些片段,怎么也睡不着。
十多年前的事情一遍遍在眼前闪过。尖叫声,哭喊声,歇斯底里的怒号声还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奏响,不断编织一个悲伤的故事。
那是个雨夜。
夜很黑,雨很大。
那是魏哐啷的生日,同时,那天他父母死在了鬼族的爪牙之下。
房间内的光线很柔和但不是很自然,因为是地下,没有窗户,所以也看不见外面的天色。
魏哐啷辗转反侧却只觉得自己的胸口越来越闷。
有一口气在胸口久久盘踞,似乎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一样。
这次任务魏哐啷本来并不想接的,他并不想和鬼族和边界的什么东西扯上关心。因为他知道,以他的能力靠近这些只会变得不幸。
可是,两界局驻守在蔚海城的特别人员一下子少了很多。就在前几天,整整四十二个兄弟惨遭鬼族的毒手。
在床上来回翻动了一会,魏哐啷终于忍受不了内心的煎熬而爬了起来。他走到门口,侧耳倾听了一会。
房间里面有厕所,天还没有亮。
这个时间段是不允许出门的,也是没有什么理由出门的。
魏哐啷听了一会之后确认外面巡逻的人已经走过了,这才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
……
“我知道,你的时间很多,可是我不是个喜欢等待的人……”
杜文促正说着,一个慌里慌张的年轻研究员从外面闯了进来,跑到了杜文促面前气喘吁吁道:“杜所!”
杜文促瞥了一眼硕允,道:“出什么事了?难不成渡天诚跑了?”
“不是,不是……是今天来的,不对,是昨天来的那位大兵的头领,他说他睡不着……”
“睡不着?”杜文促皱了皱眉头,看这年轻人的模样,本来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就是这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他顿时有些不耐烦了“那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心理医生,要我给他找点安眠药吗?”
年轻的研究员急忙摆了摆手,道:“不是,不是这样……我刚刚遇到他了,他说他说他睡不着,所以他要来找您。”
“什么逻辑,睡不着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安眠药成精。”杜文促皱的眉头更加紧了,他打量了一眼这个年轻的研究员,“新来的?以后有什么事情,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嗯嗯,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从小有点结巴。”年轻的研究员连连后退,一边不住地低头道歉,但是一转头,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道:“嗯那个……他说,想见见今天带进来的那个鬼族。”
“什么?!”
杜文促的目光愣了一下,随即不经意地将往硕允那边瞟了一眼。思索了片刻后,他拉着这个研究员走了出去。
这个年轻的研究员生怕自己没有解释清楚,没有将意思传达到位,一边走一边解释道:“应该是昨天了。就是他想,想见见昨天带来的一个人和一个鬼族里面的那个鬼族。”
“我知道!用不着给我解释这么多,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为什么要见那个小鬼族?”
“他,他没说啊……”
“……”杜文促沉默了。要不是这里的研究员都极难培养,每个人都价值千金,他恨不得一巴掌将眼前这个满眼清澈地愚蠢的家伙打飞。
“所以……”杜文促忍气吞声道:“他没说别的什么了吗?就让你来找我?”
“哦,不是。”研究员一脸得意地说到:“他也一起跟过来了,不过因为这个区域的保密系数比较高,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进的,所以我让他站在那边的门口了。”
杜文促这感觉自己辈子都没有像这样这么无语过。
这个愣头青竟然还知道这里高危险高保密啊,这都已经把人带门口了,大门敞开着,这还机密个什么啊。
毕竟还是自己人,毕竟是一个研究所里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
杜文促咬了咬牙,强忍着眼中的怒火,道:“你待在这里看着里面那个家伙,我去见一见他。”
穿过走廊,杜文促果然在这片区域的大门口处见到了那个身材魁梧的红袖章大兵。他整个人站得笔直,衣服整理地一丝不苟,就连神情都无比严肃。
哪个人会这样将自己紧绷着啊。
杜文促暗暗觉得这家伙奇怪地很,但是依然做出一脸灿烂的笑容,道:“魏先生,听说您希望见见那个鬼族是吗?可否告知我是什么缘由?”
魏哐啷见到杜文促,神情微微缓和了一下,但依旧沉默了一会道:“你知道前几天的一个恶性事件吗?四十二个人离奇死亡,是鬼族的手笔。”
“这座孤岛的消息虽然没有外面那样灵
,但是这件事情倒是有听说过。是魏先生有什么朋友也蒙次灾难了?”
“那四十二个士兵,是我曾经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如今他们的尸骨未寒,那个鬼族却是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这里。我当然想见见他了,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魏哐啷的声音有些颤抖,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压着怒意说出来的。
炽热的火焰在眼中徘徊着,脖子上青筋渐渐爬起,就连双手都紧紧握着拳头,似乎这拳头下一秒就要砸在什么倒霉家伙的头上。
“是吗……”
这样的回答令杜文促有些意外,但是更多的是欣喜 。
他很快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故作镇定道:“好魄力,只不过这个问题恐怕没有答案啊。因为,杀戮只是鬼族的天性使然啊。”
“让我见见他吧,”魏哐啷的声音变得有些哀求的感觉,“听说,前几日的事情是他做的。自从那四十二个兄弟们出事了之后我几乎没怎么睡着过。”
杜文促再一次上下打量了一会这个人,过了足足片刻,才回答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