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沅触到了她凉软的衣料,他一顿,慌忙收了手。
秦越将张福沅的胸膛当成了蜗牛的壳,她躲在里面,缓慢地调整呼吸,调整思绪,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努力憋回不争气的眼泪,迫使自己去想张福沅可能的质疑和应对的措辞。
一切准备妥当,秦越有信心一抬头,就让张福沅看见一个一如既往端庄温和形象,也有底气可以对答如流。
她离开了他宽阔温厚的胸膛,后撤了半步,端着标准的笑容,抬头,却对上了一双含月的眸子。
如秋水如暖阳,闪着细碎的粼光,迷蒙中带着微红,像是饮醉了酒。
秦越愣住,她方才思考的一切就在这对视之中,“唰”地一下一片空白了。
那是一张极俊的脸,在连轴转数日之后,愈发凌厉的下巴隐隐约约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下眼圈一团乌青,即便嘴角带着上扬的弧线,也藏不住眉目间的疲惫与郁气。
可他就这样目不转睛地垂眼望着她,安静的双眸克制着汹涌的波涛,被他压制地连一丝浪花都未曾溅出。
四下无人,这巷子又极狭窄,两人一高一低,燥热的吐息与心跳声清晰地落入彼此的耳里。
秦越原本冷静的眼,也逐渐朦胧迷惘起来,盈满泪光的眼颤动着。
只一念间,她将手放在张福沅犀角腰带上,将腰带当作支撑,一踮脚,将自己的唇瓣送到了张福沅面前。
张福沅或外放或克制的情绪骤然一缩,耳廓红地要滴血。
他惊慌失措不知怎样摆放双手,却猛然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下意识地扶住了秦越的侧腰,避免她摔倒。
好像一切都不再过脑子,他听见自己低哑试探的轻唤:
“阿越……”
听到这个名字,这个熟悉而陌生,并不属于她的名字,秦越的心像是被扎进一枚钢针,所有的幻梦轰然崩塌,将她的思绪一下子拉回寒霜之中。
她垂眼掩饰情绪,不开口,也未撤回自己踮起的脚尖。
“阿越……”
这次的轻唤带着几分雀跃与惊喜,尾音还在发颤。
无数翻涌的情绪冲上了顶,秦越双眼泛酸,半框泪被她死死压在眼里。
下一秒,面前几近相贴的温热脸庞忽然一撤,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她头顶发丝上,耳旁响起张福沅认真的低语:
“阿越,谢谢你相信我。但在一切还未有保证前,我不敢损你清誉。”
“阿越,中秋一过,我娶你好不好?”
秦越双眼一红,千千万万的话在心中炸开,可却被尽数堵在喉咙口。
她仰着头看着眼前男子半响,最终还是提着裙摆逃一般地跑开了。
张福沅双手一空,余光中只剩下阿越半红的腮,他嘴角忍不住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原来秦大小姐害羞时竟是这样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