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渡使大人,您……确定这条路没错?”渡天诚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我怎么感觉这个地方我们已经走过两次了。”
“嗯。”莫瑜轻奢应着。
“啊?”渡天诚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他扒了扒莫瑜的肩膀,将身体往上耸了一下凑近莫瑜耳边道:“不是,摆渡使大人,您真的知道硕允在哪吗?”
“知道。”
“那,那为什么我们在原地转圈圈?”
“因为我……走不过去。”
“不是,什么叫做走不过去?这里不是都是路吗,您知道在哪里按照着向走就行,怎么会走不过去呢……”
渡天诚正叨咕着,没想到莫瑜突然刹住了脚步。
止步的莫瑜抬起头看向某个方向,浑身一动不动,好像个石桩一样变得僵硬起来。
“怎,怎么了?”渡天诚被莫瑜的举动吓得一愣。
这样好的机会怎么能够放过。
渡天诚连忙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忙双手扒着莫瑜的肩膀将自己的头缩了起来。鼻尖贴到了莫瑜的背后,一股干草的气味和淡淡的花香瞬间窜入大脑。
真是提神醒脑,令人久久难以忘怀。渡天诚不断地嗅闻着,他甚至感觉自己不仅仅是变态了,而是上瘾了。
“玉牌。”莫瑜耸耸肩,示意渡天诚提高注意力,“似乎是在附近。”
“什么?玉牌?”渡天诚一听见这个词就激灵了起来。一说到玉牌和不就和屠袖有关系吗,莫瑜和屠袖两人本来就是来人界找玉牌的。
若是他们找到了玉牌,应该也该回去了吧。
以莫瑜这幅淡然的性格,大抵过了百年才会想起人界有那么一个叫做渡天诚的人。
渡天诚再次小心地确认道:“您是说那个鬼王遗失的玉牌吗?”
“对。在研究所里面,我感受到了。”
“具体在哪里?”
“在……”莫瑜左右看了看,甚至转过身自己感知了一下周围的力量,最终回答道:“在这个研究所里。”
“啊?”渡天诚舔了舔嘴唇,一脸茫然。
没想到莫瑜是个这样的莫瑜啊。
渡天诚哭笑不得道:“您……您也是这样和鬼王大人说话的吗?我正为鬼王大人能活这么久而感到匪夷所思。”
面对渡天诚的调侃,莫瑜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道:“我也匪夷所思。一般来说鬼族的长命也就万年或者几十万年,但是他大抵已经度过了百万年吧。
对了,他似乎并不喜欢有人唤他‘鬼王大人’,你直呼其名就行。”
直呼其名?
渡天诚回想起刚才见到屠袖时满脸的不屑和不耐烦,这位身居高位的鬼王有着自己不容越过的傲气。
而且鬼族对弱小的事物保持着一贯的鄙夷,要是直呼屠袖其名,渡天诚感觉自己可能已经和摔在地上的烂泥巴一样了。
不过,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渡天诚也连忙抓住机会告状道:“摆渡使大人您评评理,我那么尊敬那位鬼王大人,可是他说我不配和他说话,还总是一副巴不得吃了我的样子呢。”
没想到这番茶里茶气的发言并没有令莫瑜的内心像渡天诚倾倒。
莫瑜摇了摇头,肯定道:“一定是你的态度过于强硬了。屠袖性格温和,腼腆又敏感,不会那样恶劣地对待朋友的。”
“谁?谁性格温和?!屠袖吗?!”渡天诚瞬间炸了毛,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渡天诚都能想象到现在的屠袖在某个地方找不到莫瑜的暴躁臭脸了。若是屠袖算是性格温和,渡天诚觉得自己都是个社恐的老好人了。
渡天诚深吸一口气,吐槽道:“他的温和都是在您的面前装出来的啦。他温和能够张口闭口就是吃人……”
“嗯,”莫瑜没有否认渡天诚对于屠袖的评价,但似乎根本就没有在听渡天诚的话。
他的目光四处搜寻着,片刻才道:“我们分开行动。你去找硕允,我去找玉牌吧。”
说着,莫瑜将渡天诚放在了地上。
渡天诚可是一百个不乐意,但是此刻也不好太过刻意,他的大脑转了两下,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屠袖也在研究所里面呀,您让他去找不就行了。”
不禁不用和莫瑜分开,还能打发走屠袖这个不确定因素,甚至还能提高工作效率。这可真是个绝妙的主意。
“感觉不对,他现在的情况有些异常。我不能和他接触,你也是。”
“异常吗?异常的话不应该更要关心一边吧。”
莫瑜现在似乎并不想讨论和屠袖有关的话题,甚至当做没有听到渡天诚的话一样重申着自己的话:“我去找玉牌,你去找硕允。”
不过这一句相比之前,少了几分商量的语气,而多久几分果断的态度。
“可是,”渡天诚见没办法糊弄过去,只得挠了挠头道:“我也不知道硕允在哪里啊。”
莫瑜想想好像也是这样,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位置总不能让渡天诚一个人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吧。
这个研究所有问题,万一渡天诚真的遇到了什么东西,恐怕……
权衡了一下,莫瑜道:“那我去找硕允。”
“可是,那玉牌我好像也不知道在哪里啊……”
渡天诚尴尬地笑着,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弱。
虽然渡天诚看起来是一副心虚乖巧的模样,但是他的内心还是十分开心的。至少因为自己的没用,可以名正言顺地赖在莫瑜旁边了。
本以为莫瑜会再说什么。但是直到渡天诚将莫瑜可能会说的话都想象了一遍,并且每一句都演算好了最佳回答,莫瑜都没有开口说话。
莫瑜一动不动地站在走廊中央,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甚至整个人都没有任何轻微的起伏。
他似乎全神贯注到了一种状态,以至于根本无暇顾及周围的环境。
这可把渡天诚吓坏了。
毕竟莫瑜最近随机睡觉的频率大幅提高,保不齐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渡天诚踮着脚挪到莫瑜面前,小心翼翼
地试探道:“莫……莫名其妙地您怎么不动了?”
见莫瑜没有任何反应,渡天诚眼睛一眯,伴着几分不怀好意地就要伸手去揭莫瑜脸上的面具。
“有些僭越了,掌世者。”
莫瑜的声音不大,但格外威严。
听着似乎有些不满了。
渡天天连忙缩回了手,尴尬y一笑道:“抱歉抱歉,我就是太好奇了。说起来您为什么总是要戴着这个面具啊?”
“这是规矩。唯有身亡,才能揭开面具露出面容。应该视面具堪比生命。”
“啊!这么严肃……”渡天诚慌张地瞟了莫瑜几眼,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他当时确实已经揭开了大半……所以揭开了一半到底算不算揭开了呢?
渡天诚连忙追问道:“是,是为何呢?只有一个规矩总该有个缘由吧。”
“它和我的身份一样和我的职责一样,是烙印在我的记忆之中的。至于缘由……我不知道。”
莫瑜说着说着,突然抬手向空中一握,一盏并不明亮的提灯在手握紧的一刹那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几乎是同时,莫瑜身上的气息变得凌厉了起来。
渡天诚见状正打算询问,却被一阵从四面八方而来摇晃吸引了
似乎什么东西,正在横冲直撞。